上搁着食盒,依旧印着祥和饭店的标记。
从电梯出来,看到江意浓的那一刻,檀樾脚步不自觉放缓,眼神飘向别处,有那么一点奇怪的感觉。
但他笃信自己绝不会喜欢江意浓,此刻也对她没有一点属于男女之情的感觉。
经过昨晚整夜思考,檀樾觉得昨天得知江意浓可能喜欢自己的消息后无所适从,大概是因为她引起别人注意的方式太过奇特,每每想起,都有种咬牙切齿的愤怒。
江意浓也看到了他,朝他招手,说话依旧很刺人:“这是怕我欺负江漫漫,又来专门看着我的?”
檀樾也不客气:“爱心早餐没送出去,被人赶出来了?”
江意浓眉心往中间一挤,做出一副恨难过的表情,“我哪点比不上江漫漫,他居然连门都不让我进!”
仔细一听,倒没品出几分伤心。
檀樾面无表情地坐到了沙发另一端。
江意浓转头瞥他一眼,站起来,再次敲响萧从礼办公室的门。
里面没动静,她就一直敲,咚咚咚,听得人心烦躁。
檀樾刚想说让她别敲了,萧从礼开门出来,视线在两人身上一扫,落到食盒上。
“是不是我吃了里面的早餐,你就离开?”
江漫漫正和他闹矛盾,今天没来,不然早将食盒扔垃圾桶了。
江意浓点头,“这是我的心意,我喜欢的人如果能够全部吃完,我会很开心。”
萧从礼往檀樾的方向望了一眼,喜欢的人?
“可以,我试试。”
江意浓看向萧从礼,有些诧异,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她审视萧从礼的时候,萧从礼已经走到了茶桌旁,主动打开食盒。
捏起一块核桃糕往嘴里送,刚要碰嘴皮,旁边的檀樾起身,抬手给他打掉了。
江意浓回神,瞪着檀樾,“你干嘛,江漫漫不在,你还兼职帮她当护草大使?!”
萧从礼的嘴角却是不动声色地翘了翘。
檀樾看向萧从礼的眼神有些冷,“你这位心上人对核桃过敏,若是真如你所愿,全部吃完,你现在就可以跟火葬场预定排号。”
然后望着江意浓,“棋逢对手,你那点隔三差五住院的招数被人家学去了。”
江意浓:“……”
过了一会儿,江意浓将食盒盖上,一脸惋惜,“好可惜,我特别用心做的,我喜欢的人居然不能吃。”
“没事,”萧从礼缓缓开口,“我可以留着欣赏。”
江意浓:“???”
江意浓猛然抬头看他,萧从礼也望过去,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撞,火花四溅。
檀樾冷眼看着两人对视,声音冷沉:“不能吃的东西不如扔了。”
“好啊。”他话音刚落,萧从礼瞬间接道。
紧接着,在江意浓和檀樾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提起食盒,扔到了垃圾桶里。
随着食盒落入垃圾桶“咚”的一声,世界安静了。
檀樾:……
萧从礼潇洒退场,都进办公室了,又退回来补充了句:“既然檀先生这么为漫漫着想,她不在的时候也要当护草使者,那就如你所愿。”
“我替漫漫谢谢你。”
檀樾顷刻间升起无边的怒意,浑身散发着冷沉如冰的的气息,在他眼中,拳头已经落到了萧从礼身上。
他正想这么做,也能够这么做。
胳膊抬起的瞬间,脑子里似乎有人说:江意浓活该!
那股想要毁天灭地的怒气似乎又被人硬生生抽离,让他无所适从。
他每天来萧氏大楼,不就是为了让江意浓远离萧从礼?
现在萧从礼‘配合’他把江意浓的脸面踩到地上,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檀樾机械转头,江意浓定定地望过来,眼中不像昨日那般,有粼粼波光,如一潭死水,或者平静的水面下正翻滚着怒意。
她移开视线,侧身,嘴角大幅度向上牵起,檀樾却没从她脸上看出一点笑意。
她拿起手机不知给谁打电话。
“喂,萧伯父吗,不知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改天我去看看萧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