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垂头丧气的低头想要再找一块。 徐之珩骑在马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剑鞘,走在前面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老百姓纷纷为他让路,都拿他当天神下凡一般供着。 第一次骑马游街是徐之珩打了胜仗回来,这一次又是全歼镰刀怪,老百姓们对他的崇拜全体现在这儿了。 曲傅林和曲时钊没跟人群挤,他们站在街边的茶楼里,打开二楼的窗子看着外头的囚车一辆辆的过。 曲傅林背着手说:“之前在青楼抓的那个老鸨,明明没什么实证,却要天天把人带出来严刑拷打,非要拷打出什么来,如今这几个镰刀怪明显不对劲,他却又不让查了。” “父亲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行了,咱们想太多说太多也没什么意义。”曲时钊叹了口气说:“儿子所愿和父亲相同,那一天总会来的。” 曲傅林伸手拍了拍曲时钊的肩膀:“近期先别和徐家那小子走的太近,宫里头那位心思多,保不齐要查上一查,知道你和这个案子有关系,保不齐连你都要被拖下水去。” 珲影宗的所有人,除了灰翱以外尽数被斩,只是徐之珩故意放出的假消息,灰翱这个人已经被斩了。 消息传回宫里,这下让建琮帝脑袋发懵,他亲手把那些名字一个个的写在纸上,接着一个个的数,恍然大悟自己漏掉了一个。 是珲影宗的总管舜邑。 他原名叫顺毅,是灰翱给他取的名字,为的是想让他顺遂坚毅,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 可顺毅觉得这个名字不适合他,于是在建琮帝称帝提拔他为珲影宗总管以后,他便更改了自己的名字,从顺毅变成了舜邑。 “怎么回事舜邑…”建琮帝不受控制的捏紧了拳头:“朕那么提拔他,他竟然敢背叛朕!” 查来这消息的是建琮帝身边的太监,那太监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解释道:“许是舜总管侥幸逃脱,没有被徐将军一并抓住。” “不可能,舜邑武功高强,那一手轻功无人能及,他若是侥幸逃脱,必然会进宫向朕说明。”建琮帝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凶狠:“吩咐下去,全力查找舜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镰刀怪的事告一段落,京城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热闹,徐之珩剿灭镰刀怪立下了大功,建琮帝不得不做做样子,好好的嘉奖了他一番,无数的珍宝金银流水一般的送到了徐家去,之前那些人如何笑话徐之珩受罚的,今时今日就如何嫉妒他。 何氏一口牙都要咬碎了,一拍桌子道:“不可能,他凭什么?” 婢女看了看外头:“姨娘低声些,大公子受到嘉奖,老爷高兴的不行,家里头的铺子连着几天往外散粥呢,最近这几天老爷天天等着大公子忙完公事回来才用晚饭,若是让他听见您这些话,他非要再罚您不可。” 何氏眼睛一瞪:“罚就罚,横竖也是禁了我的足,大不了杀了我,我又不怕。” “姨娘不怕,可二公子不能不怕啊,他若是离了您,这大公子还不把他生吞活剥了?您就是为了大公子着想,也不能这样意气用事,该把这些话咽一咽,千万别叫老爷听了去。” 一转眼,年节便到了,京城里处处透着喜气,大户人家就连门口立着的石狮子上都贴了喜字,连着五天的洒扫,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过年这天难得放晴,正月初,天依旧冷的厉害,花木萧条不见绿意,但阳光甚好。 徐之珩大早晨便起来,跟着徐舟权祭祖,忙活了许久才歇下来,和徐舟权一起用年夜饭。 今日的菜式十分丰盛,可只两个人吃多少有些不自在,徐之珩意有所指的问:“往年都是何姨娘和二弟陪父亲过年的,今年父亲可有什么想法?” 徐舟权夹菜的动作一顿,随后面皮僵硬的笑了笑:“大过年的,提他们做什么?去年过年时你在边关,没能回来吃上一口团圆饭,听说你还摔下马受了伤,我这心里急的不行,派人送了东西过去,却也没打听到你的情况,那顿年夜饭吃的我十分不是滋味。如今终于有机会,咱们父子两个团圆了,就别说那些扫兴的事了。” “父亲有给我送过东西?”徐之珩的语气有些质疑道:“可儿子从未收到过。” 徐舟权这下更僵了,半晌后才说:“我把这件事安排给你二弟,他的性子你也知道,心里不装事,整日想着那些没用的,估计是忘到脑后了,你也别怪他,你是有福气的人,下次若还上战场,定然会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 说着,他举起酒杯,示意徐之珩与他碰杯。 徐之珩也的确如他所想端起了酒杯,但他刻意用了力气,这一撞将徐舟权杯中的酒撞洒了大半,让徐舟权有些下不来台,却又什么也不能说。 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徐之珩心里比徐舟权还要不自在的多。 去年的这个时候,估计才是徐舟权心中真正的一家团圆,而他这个儿子不过是徐家往上爬的一块垫脚石,徐之珩好徐家就会好,可在徐舟权心里,他这个儿子也仅仅是有用在这儿,没有对儿子真正的疼爱,只想借着儿子的东风光宗耀祖,安享晚年。 徐家父子两个过的年寡淡又不自在,但曲家此刻却是真正的团圆饭,孩子们围坐在曲傅林身边,挨个给他敬酒说着吉祥话,笑的曲傅林嘴角都麻了。 “你们有没有给你们母亲上过香?”曲傅林问。 曲时钊回答:“放心吧父亲,晨起祭过祖后,我们兄妹三人一起去给母亲上了香,还同母亲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曲时瑾也说:“母亲去世时,三妹妹还小,但母亲是最疼三妹妹的,方才三妹妹哭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