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北方人,身上带着南边女子的温婉,面对着高她半头的曲时瑾,霍云雁的气势不由自主就矮了半截儿。 曲时瑾懒得与她废话,直接又是一巴掌,稳准狠的打在了霍云雁刚刚挨打的脸上,这一次霍云雁只觉眼前一白,身形不稳,跌坐在地上,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她想过曲时瑾被激怒后会做的事,和会说的话,却没想到曲时瑾这人话不多,手上力气却是不小,招招奔着她这半边脸招呼。 等会儿徐之珩过来了,她肿着半边脸如何见人啊? 霍云雁咬了咬牙,看着身边愣住的婢女,大吼一声:“你们都是傻子嘛!给我收拾这个泼妇!” 曲时瑾并不害怕,她后退半步稳住身形,那霍云雁的两个婢女摩拳擦掌着走过来,曲时瑾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徐之珩派给她的两个婢女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她们,一个丢进了池子里,溅起了好大的水花,另一个则被踹倒在地,摔的哎呦个不停。 眼下曲时瑾可算亲眼见证,什么叫人善被人欺了,若是她还同平时那般文文弱弱的,那霍云雁只会更加张狂得意,说出的话不知要比这些狠毒多少倍。 看自己的婢女被打的这般丢人,霍云雁心里怕了,看着左右心想徐之珩怎么还不来。 而早被她派出来找徐之珩的婢女,终于在梅园找到了徐之珩,她快步过去扑在徐之珩脚边,哭求道:“求徐将军救命。” 这一个大活人突然跪在自己脚边,徐之珩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拔剑,看清来人他却没印象,便问:“什么事?” 婢女哭哭啼啼道:“我们家姑娘受了委屈,差点被人打死,婢子出来找人求救碰巧碰到了徐将军,请徐将军快些去救人吧!” 徐之珩眉头一拧:“你家姑娘是哪位?” 婢女愣住了,嘴巴半张着,脸上的泪都不滑动了。 她方才明明见过徐之珩的!怎么徐之珩转眼就把她是谁身边的婢女给忘了? “婢子伺候的主子,是兵部尚书之女霍云雁,若是徐将军这次能搭救姑娘,回头姑娘和老爷肯定会登门致谢的。” 一听是伺候霍云雁的,徐之珩眼睛微眯,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侧头看向身边的圥墨:“你去看看,二姐人现在在哪?” 圥墨点了一下头便走了,徐之珩不急着过去,就近找了个凉亭,吹着微凉的风赏梅:“你跑来的方向是女浴,那种地方男子不好踏足,你去求别人吧。” 婢女没想到徐之珩会这么说,她思虑片刻说:“求徐将军救命,婢子再找不着别人了,那欺负姑娘的女子看起来不是善茬儿,旁人谁敢伸手拦着?徐将军您官高爵显,您一阻止姑娘也就得救了。” “男女有别,我去不得,若是你着急救你家姑娘,我帮你去寻位德高望重的夫人来就是。” “不成啊徐将军,您再晚去一步,姑娘可就要被打死了。” “哪就有那么严重了?”徐之珩笑着说着,丝毫不把这件事当回事的神态:“这青天白日的还是在外头,能出什么事,再不是善茬儿的人,也不能在这种地方把官员嫡女活活打死吧。” 他这一句句的话彻底堵死了婢女,婢女没法子,只能伸手去扯徐之珩的衣袖,但徐之珩撤了衣袖,慌张的站起来:“我不是和你说了男女有别吗,拉拉扯扯算怎么回事!你可别再靠近我,在战场上我也是杀过女人的,你当心我这把剑不分男女!” 这当然是他随口胡诌的,但他必须这么说,他想知道霍云雁这件事究竟与曲时瑾有无关系。 如果和曲时瑾有关,那他务必会抓紧过去,替曲时瑾解围,毕竟那霍云雁不是什么善茬儿。若是和曲时瑾无关,那徐之珩就没必要过去了,省着当场笑出声来。 圥墨去而复返,和徐之珩耳语了几句,徐之珩听完后面容有些阴鸷,瞧着那婢女说:“得了,看你真担心主子的份儿上,我帮你走一趟。” 女浴之中并没有多少人,因为大多数的人在这个季节过来并不都是为了泡温泉,这里的茶点饭食都不错,梅花成景格外美观,到这儿来走一走散散心才是更多人的目的。 徐之珩大步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和曲时瑾僵持着的曲时瑾,曲时瑾背对着徐之珩,没看见徐之珩进来,但霍云雁却是面对着徐之珩。 在她看见徐之珩进来后,立马哭着嚷道:“妹妹不过是说错了几句话,曲家姐姐为何要如此羞辱我?我长到这么大,可从未挨过巴掌,曲姐姐这般泼辣,难怪嫁不成好男人。” “你别当我是你,把嫁人看成是比天还大的事,敢拿我家里人说事,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曲时瑾又扑向了霍云雁,霍云雁见时机成熟,一声惊呼跌进了水池子里,接着便是上下翻腾,呼喊救命。 可上头站着的徐之珩却十分淡定,仿佛看不见池子里有个人。 他先是走过来,把斗篷解下来递给曲时瑾,说道:“如若二姐吹病了,回去小笙又要怪我照顾不周。” 曲时瑾这才知道徐之珩在后面,她接了斗篷后,眼神看了霍云雁一眼:“总共没半人高的池子,霍姑娘扑腾个什么劲儿?怎么,指望谁跳下去救你不成?” 霍云雁怎么也没想到徐之珩会这般无动于衷,看她呛了好几口水,愣是站在那儿,隔岸观火这四个字都形容的比他有人情味儿。 “徐将军…救我,我不会说,我怕水啊…” 曲时瑾扯着嗓子道:“你可住嘴吧你,怕水还来泡温泉,我看就是打你打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