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阖上眼睛,时屿白的吻灼烫,仿佛能融化她的灵魂。 可是她却不能再容许自己沉溺了。 她把颤抖的唇片印在时屿白的脸庞上,眼泪涂抹他的皮肤,缠绵凄楚的吻蜿蜒到他的耳廓。 “放弃吧,时屿白。” 时屿白的身躯明显一震。 更凶猛炙热的吻朝着她袭来,就像是一场狂风骤雨,池欢在暴雨中颤抖如羸弱的小白花。 “不论白雪跟你说了什么,我绝不会放过她。” 浓稠的夜色倾覆过来,池欢筋疲力竭,抱着棉被沉沉的睡去。 哪怕是睡着,她也谨守着最后一线理智,没有投入到时屿白的怀里去。 暗夜中,时屿白的下颌线绷紧成一条直线。 等到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之后,他披衣而起,敲开了白雪的房门。 凌晨三点,正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白雪打开房门的时候,昏暗的光线勾勒时屿白的脸,他面沉如水,唯有一双眼睛虎视眈眈。 白雪猛地吓了一跳。 “屿、屿白哥哥,你怎么这时候还没睡?” “你到底跟池欢说了什么?” 一只大掌猛地攥紧了白雪的睡衣领口,那力气大到甚至单手就将白雪小鸡仔一样提的悬空。 窒息填塞了呼吸,白雪的眼眶蓦地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时屿白。 “屿白……哥哥……” 她呼吸都费力起来,试图掰开时屿白的手指让呼吸变得顺畅,但是男人的力气太大,根本无济于事。 “说!” “我、我……” 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白雪的眼角流了出来,她万万没想到,只是帮着伯母传一封文件,竟然会让一向温文尔雅的屿白哥哥化身成猛兽。 这个瞬间,一个念头撞入脑海。 他真的会杀了她! 原来她心心念念的屿白哥哥,是个为了池欢癫狂的疯子! 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强烈的求生欲望以及恐惧,让她快速求饶。 “我……咳……我说……我什么都说……” 生理性的泪水沿着脸孔不断的滑下,白雪连求饶的声音都是努力鼓动舌头说出来的。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放松。 新鲜的氧气争先恐后的冲入呼吸,白雪捂着憋闷到发痛的胸膛剧烈的喘息。 “你对她说了什么?” 暗淡的光线中,白雪依旧能分辨出时屿白猩红的眼眸,那双目光发出狂热的光芒,嗜血又锋利。 白雪平稳住呼吸,啜泣着断断续续的说。 “我真的什么都没说……我只是根据伯母和伯父的要求……呜呜,给池姐姐看了一份文件而已……” “屿白哥哥……” 白雪的眼眶哭的通红,哀求的看着他。 “你不要杀我。” “我真的是无辜的。” “什么文件?” 随着时屿白这句话,伴随响起的是指节被捏响的嘎巴声。 白雪神经绷的更紧了,连忙转身回去屋子里,把那份文件递给时屿白。 时屿白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那一打文件,一目十行扫完,笔挺的纸张已经在他掌心攥的扭曲。 那张峻挺的脸正肉眼可见的黑沉下来。 白雪只扫了一眼,瞬间就吓的垂下眼帘。 “明天你就可以滚了。” “这里不欢迎你。” 时屿白冷酷无情的下达了逐客令。 白雪泪眼汪汪的还想卖惨,可是在触及他那可怖的神色之后,蓦地住了嘴。 …… 次日清晨。 池欢起来的时候,床边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形,晨光勾勒他颀长的身形,他骨相绝佳,脸庞峻挺有力,手脚却格外颀长,站在那比美术课上描绘的大卫雕塑还要完美。 此时他沉静在思维中,眼帘半阖,在脸上投下小片扇形的阴影。 池欢一动,那半阖着的眼皮瞬间精准的撩起,看向她。 “你醒了。” 在提出离婚之后,再一次刻骨铭心的缠绵之后,再度面对时屿白,她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他。 “嗯。” 她不可思议的,问,“你昨晚没睡?” 然后她就后悔了。 因为时屿白的脸上浮出一个苦涩的笑,“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提出离婚了。” 池欢的心脏一个“咯噔”。 下意识疑惑的看着他。 “白雪把什么都招认了。” 时屿白说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便试图捉住她的。 池欢下意识的往回收缩,现在的她最害怕的便是和时屿白有任何亲密接触。 她害怕自己再离开的时候,硬不下心肠。 害怕自己一次次心软,一次次被他打动,连提出离婚的初衷都忘了。 重生之后,相处的时间虽然短,但池欢的心却早早的盛满了他。 把深爱的人从心里摘出去,需要太大的心力。 时屿白见状,眸底黯了黯,但是旋即他唇角就勾了勾。 “你的想法不成立,欢欢,我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从来没后悔过。” “如果不和你结婚,我的确有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锦绣前程,但是我比谁都能清楚,这些对我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