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中,将一切抛诸脑后。
“少君怎么下来了,吃饭在房里即可,何必走一趟……”
“房里待的有些闷,出来吃也好。”牧云舒风度翩翩,即便受人搀扶,举止不易,仍不失大家风范。
褚流光忙展露笑容唤道:“知落师姐快来,咱们正好叙叙旧。”像是生怕花知落有心避开她似的。
叙旧?叙什么?叙她功夫如何了得,如何一步步挖墙脚,夺人所爱吗?!
花知落打心底里反感褚流光的装模作样,她总觉得她是刻意为之,可却不明白她何以如此恶劣。
反感归反感,该做的样子总归得做。
放着四周一堆空位置不理,一张客卓上围坐满当,新加入两员,碗筷不够用,花知落将牧云舒安排坐下,便招呼小二送来两副新的。
期间,花知落和牧云舒并排而坐,目不斜视,动手帮他夹菜添汤,做尽所有礼善之举。
“知落师姐待牧少君这等好,不过才成婚两三日,倒像是情根深种多载似的,大师兄你说是不是?”褚流光含笑盈盈,口蜜腹剑。
徐燕回侧着脸,权当装作没看到没听到。
谁不知道耀月宗嫡系子弟中出过一对佳偶道侣的事,褚流光此言不知在难堪谁。
“褚仙子不仅长的貌美,还心思敏捷妙语连珠,你跟徐师兄的感情想必也好的很吧?每一段感情都得来不易,褚仙子务必珍惜哪。”牧云舒不急不缓道,他本无意理会褚流光,但她的话却实在过于刺耳。
褚流光眼波流转,抬手抚弄一下鬓发玉钗,端的是妖娆生姿,“能得牧少君夸赞是我的荣幸。”
“咳,”封名凡咳嗽一声,终止了这场气氛怪异的闲叙,“还是说回那作乱的妖物吧,徐师侄,你比我们早来一步,是否与那妖物正面交锋过呢?”
徐燕回方机械地摇摇头,“未曾,我并未追查到它的踪迹,只是见死者的残躯上留有几道利爪的伤痕,都是被生生吃掉血肉,有的只剩带血的白骨,死状十分凄惨。”
“如此说来,想必是诸如虎豹豺狼等东西所致,不过听说这妖物是近两日才来的,此中原由倒是奇怪,时间怎会掐的刚刚好,跟我们的行踪几乎不差。”
左蒙点点头,“不管怎么样,趁着今晚夜色,它必定还会有动作,我们几人将它先擒住,还城内百姓太平最重要。”
打定主意,待到吃罢晚饭,花知落将牧云舒照例送回客房内,随即打开行李,翻出自己的佩剑,那是一把对修者而言相对普通的脸,既无生出剑灵,也非诸如什么天材地宝的罕见材料打造。
仅有的是她二十来年靠做任务得来的灵石投喂。
“好久不见啊知落师姐,你来此何干?哎呦,瞧我这眼神儿,这位必定就是牧云舒牧少君吧?”褚流光一张巧嘴,端的是妙语生花,不怪男人喜欢。
褚流光把目光投向高一阶的牧云舒,倒似对他很感兴趣,为什么呢,因为牧云舒并不曾正眼回敬她,不管她表现的多妩媚妖娆。
有意思,换作任何男人,哪个不一见了她的面便移不开眼睛,走不动道儿?就连身旁的徐燕回都无可避免,这病秧子倒与众不同。
这头,花知落余光暗暗打量徐燕回,发现他也在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态凝视着她,只是不掺杂任何情愫与愧疚。
即便是他先背弃了曾经的那段感情,依然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烦请让一让。”仍旧是这样的一句,却转化成牙缝里蹦出一般,花知落不自觉加重语气,连自己都未曾反应过来。
徐燕回让开了,褚流光却没动,她还没欣赏够因嫉恨产生的有趣表情呢,“师姐怎的这生着急,好不容易遇到,师姐可是也来此除妖的?那为何带着牧少君呢,身子不好就该在家休养不是吗……”
砰的一声,一连串的刺激被隔绝在门外。
“何必如此……”徐燕回喃喃开口,像在对褚流光,亦或是对自己,他眼神空洞,黯然无光,完全不像那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英才。
“何必怎样?大师兄莫不是对知落师姐还心存眷顾?可惜她却已经将你抛诸脑后啦,你方才难道没见到一对新婚夫妇恩爱的模样?”褚流光句句戳心,不给他丝毫动摇的念头。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似细微的风吹过耳廓,卷起一丝酥酥麻麻,蕴含着不易察觉的魔力,侵入对方毫无防备的神识。
后面随行的左蒙和封名凡后一步踱过阶梯,向徐燕回点点头,表示礼仪,后者亦回以礼数。
彼此交换过此行的原由。
原来都有着同一个目的,前往大觉寺。
无量门近日召开三宗论道比试大会,哪一宗胜过其余两宗,便可获得掌管全门的资格,历年来,都是这般交替执掌的,不偏不向,公平竞争,凭本事说话。
而如此盛会,必须邀请诸如大觉寺的普济禅师这等有绝对影响力的人物来做见证,至于玄天都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分工不同,徐燕回负责为大觉寺送请柬,沉星宗则负责玄天都的,不过目前看来得扑个空了。
好在在此遇到牧云舒,东极帝君有要事分身乏术,有少君代为前去也是一样的。
日暮西斜,不多时,天色逐渐暗沉下来,该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房内,花知落放好行李,便出去拿轮椅去了,才开门,左蒙先给她送了过来,花知落不免称赞左蒙的细心。
轮椅重新交给它的主人后,花知落便立在半开的窗扇前,半晌没动,若有似无察觉到背后轮子驱动,药瓶倾撒,茶杯叮当的动响,置若罔闻。
她心里不舒服,因为看到了不舒服的人,她想排除掉这种不该有的情绪,已经过去了,重活一世,留不住的总该放下,可又不想被牧云舒看到,只好背着身,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其实外面一片灰蒙,街道上原本就不多的行人早早趁着夜色来临之际归家,瑟缩恐惧着今晚如何度过。
他们的烦恼攸关生死,比她的要大的多。
花知落自问不是个拎不清的主,只是事发突然,需要时间适应。
她伫立些许,自我调剂一会子便扭过身去,见牧云舒正手肘按着梨花木桌,两指捏着一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