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没钱。”温枝很坚决的否决了。
陈泽余走在温枝的边上:“哦,你真没意思。”
“呵。”温枝轻呵一声,学着陈泽余说话,“哦,你真没意思。”
话里面的阴阳怪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陈泽余:“……”
陈泽余他们俩回到教室感受到一阵凉快。
教室里的空调调到十六摄氏度,电风扇都开到最大。
“怎么南温还要跑步啊。”何飞买了一瓶冰水,一口喝了一大半。
“最重要的是围绕操场跑三圈!三圈什么概念爱,一千两百米啊。”唯思哀嚎。
“唯思,下次跟紧我,我带你跑进四分钟。”何飞回。
唯思:“……”
“你好意思吗?一个弹吉他的无力弹者带着一个下围棋的无力棋者跑一千两百米跑进四分钟。”
“唯思,别小瞧我了,还需我再说一遍吗?”
“知道知道知道,体考满分。”
男生一千米三分二十五秒满分,何飞三分十一秒,是那一组的第三。
至于第一嘛,就是一个人揽住空调吹出所有气的不要脸的家伙——陈泽余。
何飞往上看,看着陈泽余拿着塑料袋要往自己头上套。
何飞:“陈,泽,余。”
“是的,你大哥在。”陈泽余把塑料袋收起来,然后塞进何飞的抽屉里。
“你幼不幼稚?”
“何飞,冤枉,我就是想把我接过来的新鲜冷气给你用一下。”陈泽余顺势坐在何飞的边上,腿往前伸。
唯思和唯念是同桌,现在唯思和何飞讲话也就坐到何飞的前面,那么唯思的座位现在是空出来的。
何飞往前面看,坐在唯思位置上的是温枝。
乌黑的头发半遮掩着洁白的后脖颈,一只手托着脸颊,低头看着桌上的东西。
唯念和温枝在下五子棋。
温枝第一手直接下天元。
唯念身体坐的很直,她不如唯思那样活泼,在围棋甚至其他事情上,都很温吞,像是水一样。
看的人渐渐多了,五子棋不如围棋那样需要清静,教室也不如赛场那样有那么多秩序,慢慢的周围人都开始有点起节奏。
不过最多的还是温枝,每次看唯念下完棋都会惊呼,然后嘴里念着“完蛋了完蛋了,她可能有什么大阴谋,但我还没看见,我要输了。”之类的话。
唯念只是静静的听着,然后安安静静地去下棋。
到后面五子棋的阵仗越来越大,开始逼近边缘,这也意味着在边框打五子棋要格外小心。
棋子密密麻麻地,一不小心对方三子四子都不容易看出来。
温枝也收敛起了脸上的玩笑,着重注视着唯念的每一步棋子。
手起棋落。
不过还没有分出个高低来上课铃声就响了,所有人一哄而散,纷纷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进来的是语文老师——江宛君。
江宛君扎着一小撮低马尾,身上的衣服和她的手提包特别配,毕竟都是名牌货。
江宛君说话很有意思,刚开始和同学们介绍就说自己不喜欢最后一节课上课,因为那时候她肚子饿了,要吃饭,所以到现在为止她的课一直都是以前三节为主。
江宛君在淮县是赫赫有名的名师,自己还有一个工作室。
第一堂课都是那么有趣的,大家互相不认识,慢慢了解,都带着点对陌生人的腼腆。
江宛君收拾了一下书本,开口:“今天没作业。”
“万岁!”唯思在江宛君走后喊出声。
“唯思,你这个语文课代表公然喊万岁,该当何罪。”何飞非要接一嘴。
唯思瞥了何飞一眼,转头到自己的妹妹怀里:“唯念,唯念,唯念。”
唯念只好把某位人从自己的怀里扒拉出来:“唯思,这是在教室里。”
温枝靠着墙壁,斜眼看了一下课程表。
嗯……
看不清。
“物理。”
“嗯?”
“物理课,就是你物理课代表同学的主科老师。”
潭深呵了一声,看着温枝的眼神都是想要刀人的神情。
不为别的,潭深被温枝坑了。
温枝超级会夸人。
老师,我同桌潭深科学超级厉害。
老师,我觉得潭深同学要是能当上课代表一定会更加努力学习的。
老师,潭深他……
温枝的话就像是无数顶高帽把潭深捧得高高的,然后,老师的视线里只有他。
温枝有些心虚地看着接水回来的同桌,然后又自我安慰道:他一定很喜欢科学。
确实,潭深初中的科学在淮县排名第二。
…………
几乎卡着时间点,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就奔跑出教室。
不算那个年级都一样,他们最有活力的时候仿佛就是吃饭。
高三那栋楼离食堂最近,但就算如此,高三生还是拼命冲。
何飞为六班的人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紧随其后的就是陈泽余和燕融。
在前往食堂的路上看见了刚从食堂吃完出来的江宛君,三伙人急匆匆说了一句老师好就从老师身边掠过。
陈泽余跑到食堂门口,慢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条斯理地走进食堂。
燕融看着陈泽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不经咂舌:你大爷,真能装。
温枝则是慢吞吞的走在后面,绿荫下的道路都显得岁月静好。
除了突然从身边掠过的身影和声音。
“我靠,第一节课就拖课,都别给我吃饭!”一道女声飘来。
“你别跑那么快!”
“你有种别跑!”
“博尔特都没你快。”
随之而来的是三个吐槽的声音。
“你不着急吗?”唯思拍了拍温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