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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2 / 2)

新婚夜时的一见倾心,她判断不出究竟是真是假,也不明白,萧辰已经离开她很久很久了,她到底在期望什么。

再不会有人比他对她更好。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尘莫名感觉有些暴躁,又有些想哭。

她已经拥有过全世界最好的宝藏,往后余生,唯一会发生的,只有慢慢失去而已。

……

延庆观内,裴旻时屏退了左右,独自盘膝坐在三清神像前,闭目凝神。

若不如此,他不知该怎么抵抗内心的那股焦渴。

朝会侍立时,严禁交头接耳,他在元月冷冽的寒风中,吹了半日,却仍旧抵挡不住内心的燎原之火。

昨夜,对弈进行到第三盘时,沈如尘就趴在棋盘上睡着了。

他试图将她叫醒,唤她回去睡,但对方睡得很沉重,怎么都叫不醒。

深冬时节,夜里还是冷的,炕桌上虽铺着褥子毯子,但到底不如床。

左右也就几步路,他也不是真的病弱不能自理,便打算直接将她抱到床上去,也就罢了。

不想,半梦半醒的沈如尘,变得全然不讲道理,直接趴在他肩头上,时时低声耳语,又是撒娇,又是委屈地揉着眼睛哭。

“萧辰哥哥,好黑,我好怕。”

她几乎是在他的锁骨和脖颈上,呼着热气说的。

待他将她安顿好,给她掖好被子。她突然又缠住他的脖子,低声“控诉”道:“头好硌,好疼!萧辰哥哥,你不疼我!”

他仔细观察了她的精神状态,但实在无法判断她说的是梦话,还是演的。

但好像,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即使是演的,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也没想过要推开她,只是无奈地给她摘去碍手碍脚的头饰。

因为他太吃这套。

好像上辈子就这样伺候过这位祖宗似的。

若是下一刻,她突然说外衣太脏了,委屈巴巴地要换寝衣的话,那他……

看到她平躺在床上,胸口处微微的起伏,裴旻时眼眸一低,避开了视线。

窗外微微有些泛白,天亮了。

“萧辰哥哥。”

她趴在他肩头上,细微的喘息,低声的耳语,重新浮上他的脑海,缠缠绵绵,挥之不去。

裴旻时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感到眼前一片失真般的清明敞亮。

高悬的房梁,神像高大威仪,神圣不可侵犯,映衬得他是那样的卑劣。

吞咽的动作,沉重的呼吸,刻意假装不经意的视线,昭示了他的欲念。

刚开始,他把它当做男人面对美好肉.体的情.欲,可后来他发现,在床榻之外,他心里的幽火依旧无法止歇。

她语笑嫣然的样子,总是那样清甜明媚,越看越像梦中那团影子。

梦里那抹火红,是他的心火,是他的欲念,烫得他喉咙干涩,内心焦渴。

从表面上看,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垂手低眸,没有言语。

可他的内心却像下了几个月的滂沱大雨,以洪流奔腾之势,倾尽全力,只为了浇熄胸腔涌起的一股灼热。

自从新婚之时,一时心软,答应父亲见她一面,他的内心就开始淅淅沥沥。

那里狼藉一片,越是隐秘幽深之处,越是闷热潮湿。表面清爽的旷野之下,是湿漉漉的一片水泽。

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他在观中清修,默念《道德经》,静不下心来。

越是想克制,脑海中越是漾起她在灯下的羞涩神色。她抓着他的掌心,她细微的喘息,她勾起他的玉带。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缠缠绵绵,填满他的脑子。

寒冬腊月,室内没有一星一火,可他却为了克制这点欲念,逼得全身被汗水浸透。

他衣冠齐整,白色襕衫,束发玉簪,脚下跪着浅色蒲团,却浑身汗气涔涔,黏腻潮湿。

当他意识到自己产生了如此念头时,顿感人性的贪婪和卑劣。

他原以为那些沉迷女色的人,皆是放纵沦丧之辈,到自己身上,才发现这禁欲守心,也非易事。

在他垂眸深思之时,天渐渐黑了。细雪淅淅沥沥,又悄悄覆下。

如墨的窗格,乍然亮起,烟火四溢,新春氛围仍旧未断。

隔壁厢房却传出婉转凄诉的琴音,是沈婉婉在弹琴。

他抬眸,此时已清心静气,想来无碍。整理袖口,裴旻时欲起身去看看沈婉婉的情况,却在半道上,顿了一顿。

门外,传来有来扣门的声音。

他说:“世子,夫人送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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