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持剑,万古剑若青玉在其手中,斜指大地。 一袭灰衣,满头苍发。 他静静的立在这天地之中,却仿佛盖压天地之威芒,道当世之猖狂。 陈子霄的表情早已经阴沉,他虽然一袭白衣,手中同样神剑熠熠生辉,乍看不凡。 但在落入下风后,任凭他手中剑多神威,身上衣白如雪,却亦有不如眼前人之势。 “剑扫五峰不可挡!不愧是青帝。”陈子霄轻轻开口,神色渐渐恢复平静,他望着秦轩,犹若在宣示着主权,“你,够资格了!” “放眼华夏,无一人配为我对手,敢持剑立我身前者,唯有你青帝尔!” 陈子霄的话语让群雄心中震颤,不少人微微倒吸一口冷气。 都说这青帝猖狂,泰山之战上,蔑十大地仙。 如今在这九华山上,陈子霄竟敢这样轻视青帝? “两者都是骄狂之辈,年少轻狂,最让人无奈的是,放眼华夏,恐怕无人是这两人的对手。”有人叹息着,更有无奈。 纵然陈子霄言华夏无人能匹敌,他们又能如何? 事实如此罢了! 尽掌王权,杀地仙若刍狗,如此神威,莫说他们其中无几人是地仙,便皆是地仙,也不敢反驳什么。 秦轩眼眸平静,他望着陈子霄,不曾言语。 陈子霄! 秦轩脑海中闪过前世,那坐拥天下第一世家骄子之名,号称华夏第一纨绔的大少。 仅仅三天,便让他父母毕生心血尽丧。 害的他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他望着陈子霄,这张面孔似乎早已经刻骨,胸腔之中所翻起的滔天杀机便是万古长青诀都难以压下。 在秦轩身旁,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平地无波澜,甚至连清风徐来,都被秦轩身躯之中隐隐散发出的杀机斩开。 斩的千丝万缕,湮灭成虚无。 这一幕,陈子霄瞳孔骤缩,眉头紧锁。 他望着秦轩,那若隐若鹜的杀机他自然感受到了。 只是陈子霄有些疑惑的是,是这青帝压陈家,杀他之父,若心起杀机,也该是他才对,怎么这青帝竟然先起杀机,而且,这杀机…… 磅礴似海! 纵然相隔距离,陈子霄亦感受到了秦轩那犹若实质的杀机,那一双隐隐而动的眸子,仿佛要从其中喷薄出万剑一般。 莫说是陈子霄,便是周围群雄众强也不由骇然。 他们震骇至极的望着秦轩,感受到秦轩身遭丈地,杀意湮清风。 每一人,近乎都是脸色苍白,额头更隐隐有冷汗泌出。 他们甚至不敢再望向那道身影,那恐怖的杀意,杀机就仿佛是万剑于身前,剑剑指喉间。 仿佛这青帝一动,若葬天斩龙蛇。 “嘶,仅仅杀意便如此,压我心神,这……”有人喃喃自语,更是忍不住的惊惧。 那些稍弱之人,更是不少人后退,脸色惨白,方唯有后退,才能让他们好受一些。 陈子霄眉头愈加紧锁,他望着秦轩,“青帝,我们曾见过?” 这一道言语,秦轩自那前世颓丧之记忆之中脱离而出。 那足以令鬼神惊之杀意,在这一刻骤然一凝,旋即便若徐风消散。 秦轩淡淡的看了一眼陈子霄,眸光渐渐平静。 他还是小觑了自己对陈子霄的恨意,这是堆积了万载之恨。 甚至,陈子霄连报仇的机会都不曾给他。 一朝遗憾,此生成空。 秦轩握剑,他终于开口:“不曾!” 重生以来,他的确不曾见过陈子霄,甚至连一面都不曾见过。 陈子霄凝眉聚目,“但我见青帝想杀我之心,更胜于我欲杀青帝啊!” 他嘴角微挑,轻轻一笑,但那双眼眸之中却骤然绽放浓烈的杀意。 如此杀意,更若龙蛇起陆。 他手中神剑骤然嗡鸣一声,“你杀我生父,毁我陈家!若说想要报仇,也应该是我才对,我想杀你之心,更胜于你百倍!” 陈子霄声音若惊雷平地起,滚滚而出。 骤然,陈子霄脸上的杀机渐渐泯去了。 他眉头舒缓,眼瞳平静,最后竟然在笑,“我本欲杀你,不过在我见你之后,我却突然改变了一丝念头。”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陈子霄缓缓道:“青帝,你若臣服于我,我甚至连杀父之仇都可放下,饶你一条生路!” 哗! 话语落,群雄哗然,众强无不震骇至极。 这陈子霄,竟然放言让那青帝臣服?这简直太猖狂了。 青帝如今可是当世第一,甚至一人敌国,力抗核武,便是国尚且不能让这位青帝低头半分,但陈子霄,这位王权传承者,竟然放言让青帝臣服? 最让群雄众强感觉到悚然的是,陈子霄竟然敢说出这番话,连杀父之仇竟然都能放下。 枭雄之资! 不少人脑海之中浮现出这四个字,放眼华夏,陈子霄无人匹敌,那位青帝更是一人压得华夏都抬不起头,哪怕是昆仑神农这样的圣地。 若两人联手,华夏?不,便是全世界,哪怕是世界众国都要为之惊惧。 恐怕到那时,制衡世界的已非众国,而是王权! “要我臣服于你?”秦轩忽然笑了,他望着陈子霄,那傲然而立,若绝世骄狂。 放眼世间,竟有人敢让他秦长青臣服,便是曾经的仙界大帝,也不敢说出这番狂妄至极的话语。 纵然是那葬仙劫,成仙难,长生之路,百万劫难,尚且不能让他秦长青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