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宗。 周围青山林立,闲云野鹤,有一条青色大河自山下而过。 巍峨山岳之中,一处大阵内,有蒲团,其上有一道人影盘膝修炼,吞吐天地灵气。 此为柳柏大修士闭关之地,青河宗五大化神修士之一。 大阵外,有青年跪地,赫然便是昔日赤土城之中的刘云。 他自受创后,自赤土城返回,纵然脸上已经消肿,但半边牙齿却难以恢复。 他自跪在地上,高喝道:“弟子刘云,拜见师父!” 大阵内,柳柏缓缓睁眼,他神识微动,大阵便开启一条道路,任由刘云走入。 “刘云,你可是有事?”柳柏眉头微皱,望着那刘云。 他自是看到刘云半边牙齿尽数消失的模样,眉头愈加深锁。 刘云猛然跪地,俯首贴地。 “师父,刘云让师父受辱了!” 柳柏眸光一震,微微手掌浮起,化神之力自是将刘云扶起。 “说!”柳柏眸光平静。 旋即,刘云便将在赤土城之事说出。 这其中,自难免添油加醋,将秦轩形容成无恶不作的恶人,见青河輦起贪心,看他刘云好欺,便肆意强抢。 这种,自也不乏对何夕的怨言,认为何夕非但不助他,反而助纣为虐,拱手将青河輦让出,让青河宗平添损失。 柳柏眸光愈加愈冰冷,“你所言可是真的?” 刘云满是委屈的抬头,“师父,刘云字字属实!” “那叫秦轩的修士太可恶了,我已经提及我是青河宗弟子,更是提及师父之名,但对方却更是猖狂,放言说……” “说什么?”柳柏目光似有寒芒吞吐。 “师父请恕徒儿不敬,那秦轩竟敢说,什么大修士,在他眼中简直不值一提。” 伴随着这话语落下,大阵之中灵气骤然震荡,一股大势自柳柏身躯腾起,若大山压下,刘云脸色隐隐苍白。 “刘云!”柳柏的眼眸愈加冰冷了,“我门下金丹弟子何止你一人,但唯有你一人,竟敢如此大胆,欺瞒于我!” “好一个什么大修士,不值一提!” “你真以为,为师在这山上修炼,便双耳堵塞么?” 柳柏眼中生怒,“在你归来之前,那赤土城城主便已经传讯于青河宗,那修士在他眼中亦是深不可测之人,凭你们几个金丹修士,也敢招惹?” “若非何夕反应及时,恐怕尔等已经要被轰杀于当场了!” 伴随着柳柏话语,刘云的脸上骤然间变得惨白无人色。 他猛然跪在地上,“师父,刘云错了,刘云绝不是……” “滚!” 柳柏猛然拂袖,化神之力若山岳而来,一瞬间,刘云便已经口中喷血飞出大阵。 大阵外,刘云脸色惨白,更是失魂落魄。 他挣扎爬起,恰巧,他转头看到了一名女子御空而来。 何夕眸光淡然,看了一眼受伤的刘云,眼中闪过一抹漠然。 随后,她便直接走入到那大阵之中。 “柳师叔!” 何夕轻轻施了一礼,柳柏这才神色稍缓。 “夕儿啊!”柳柏露出淡淡笑容,他自蒲团上起身,“莫要怪我那蠢徒弟,真不知道,这蠢货是怎么修炼到金丹境的。连化神境的罗阳都阻拦不得之人,他一个小小金丹境,还有心思报复。” 说着,柳柏眼中升起一丝不屑,他身为青河宗长老,门下弟子自然不止刘云一人。 而刘云也不是他亲传弟子,他自然不会太过放在心上。 对于柳柏言语,何夕自然也不答话。 柳柏怎么认为,那是柳柏的事情,她要是真说刘云蠢,反倒会惹得这位师叔不快。 何夕轻声道:“关于赤土城的事情,何夕请示过师父,师父让我来,是想要让我代她传言,青河輦乃是青河宗代表之物,有人抢夺青河輦,自是在羞辱青河宗。” “那青年虽然不知修为,但骨龄却仅有一百余,就算是大宗天才,化神境便已经是极为难得了。”何夕缓缓道:“至于那秦轩自诩的寒风宗,晚辈也曾查阅过,是七十年前覆灭的一个宗门,想必那青年恐怕是故意羞辱刘云师兄才会如此。” 柳柏望着何夕,微微点头,“不愧是隋晴的徒弟,第一件事不是去想方法报复,而是探测虚实,不知比我那蠢徒弟聪明多少倍?” “有你在,隋晴一脉以后定会再出一名化神长老!”柳柏叹息着,眼中亦有恨铁不成钢。 何夕如今虽然只有金丹大成的修为,但宗门诸多长老都是称赞有加,有可能入核心弟子之列。 何夕低头,又徐徐出声,“宗主之意是,柳柏师叔与藤贺师叔一同前去,青河輦有追踪之法,自可寻那秦轩。恰巧,马上天云宗十年一度招收弟子的大会在即,宗主想两位师叔以及家师去观礼。” 柳柏一怔,天云宗身为北荒之地两大三品宗门,相比之下,青河宗与其相比无异于云泥之别。 天云宗收徒大典自然是大事,北荒宗门皆有有人会去祝贺,拜礼。 北荒之地,亿万里疆土,拜礼宗门不计其数,其中甚至有其他星辰的返虚强者,合道大能横渡星空而来。 柳柏微微一顿,“那你师父呢?” 三人拜礼,却是两人去寻青河輦。 “师父正在突破之际,距离天云宗收徒大典尚且还有六个月,自是不急的。”何夕微微施礼道。 “隋晴要突破了?”柳柏瞳孔骤缩,隋晴可是青河宗化神大成的强者,她所言突破……元婴真君? 柳柏足足沉默片刻,这才缓缓点头。 “如此也好!”他负手而立,“那我便与藤贺去见一见那所谓的杂役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