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涛转醒,他眼中从迷茫逐渐开始恢复清明。 他望着秦轩的背影,瞳孔骤缩。 “是你!” 李向涛声音虚弱,事实也如此,他识海之中元神还未曾完全恢复,元婴也需要重新契合,事实上,他想要恢复到以往的实力,还需要时间。 他认出了秦轩,当初在大荒山脉外,秦轩给他的影响很深。 秦轩脚步微顿,他也不曾回头,反而淡淡开口,“我已救你,但重创可救,心病难医,叶幽仃乃是圣天真宗素璇之徒,注定要修那无情道。” “你若力不足以胜素璇,不足以抗圣天真宗,莫言情字!” “于你,于叶幽仃,皆是欢喜!” “若言,便是此生之劫,必入轮回!” 秦轩缓缓开口,声音平静。 他言尽于此,不再多言,李向涛能为叶幽仃拼尽性命,自有其长情在。但叶幽仃注定与李向涛非是同道人,圣天真宗的圣女传人,更不是李向涛一个小小的元婴修士能够染指的。 李向涛身躯一颤,脸色不知原本因大病初愈般的惨白,还是听闻此言而如此。 他望着秦轩,不再出言,沉默了下去。 秦轩走出阵外,直接向门外走出。 门开,叶幽仃便直接开口,“高僧,如何!?” 她若心急如焚,望着屋内,有大阵遮掩,她看不到丝毫,但反而,李向涛却可以清楚看到叶幽仃眼中的焦虑、忧愁,期待,紧张…… 李向涛望着叶幽仃,最终,他缓缓垂眸。 “我李向涛此生不过一小仆,如今为将,只愿做将为主死,自不会做,为难公主之事!”他心中轻喃,收起了一切,缓缓起身,望着那床榻旁的金甲。 他眼中无悲无喜,轻笑一声,却犹若自嘲,仿佛自己便是那世间最大的笑话。 门外,秦轩并未急于回答。 一旁的韩老忍不住出声,“你这狂僧,莫不是李将军因你之手身陨,若是如此,老夫定要为李将军报仇,让你这误人性命的秃驴赔命!” 他怒火爆发,便要入房间查看,眼中更有畅快淋漓。 从秦轩布阵到如今,不过是两柱香的时间,仅仅两柱香,秦轩一个元婴境的僧人,何来能补元神,聚元婴! 便是至尊亲至,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否则,叶幽仃早就去求至尊了。 元神破碎,元婴涣散,便是至尊也无能为力。 在韩老眼中,秦轩定然是失败,所以才走出,李向涛十有**,是已经陨落了。 叶幽仃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毫无半分血色。 周敛云在一旁也适时出声,脸色铁青,“高僧,韩老所言是否为真?李向涛可是为公主拼命之人,若是身死,便是高僧为公主的救命恩人,也绝不足矣平息此事!” 他的声音,若火上浇油。 叶幽仃娇躯隐隐颤抖,她望着秦轩,“高僧,幽仃只想知道,李将军是否还活着!” 她声音有悲戚,让人如感悲伤。 唯有素璇,她静静的望着秦轩,望着秦轩满面平静的模样。 不知为何,她眉头皱起,仿佛眼前这僧人,非是元婴境的修真者,而是一尊大佛,万物不动于心,生死不改于面。 这种感觉,让素璇微微的正视了一下秦轩。 有如此心境者,绝非是口出狂言之人。 就在韩老踏步,掠过秦轩之时,只见那房间阵中,有人缓缓走出。 身披金甲,面色虚白,虚弱到,仿佛连这一身金甲都难以支撑。 李向涛瞳孔中,谁也不曾存在,倒影着叶幽仃一人,他支撑着病躯而出。 砰的一声,李向涛跪在地面,垂头微声,“臣,李向涛拜见公主!” 霎那间,除却秦轩、素璇外,所有人的脸色都僵滞住了。 周敛云满面的难以置信,韩老更如见鬼神。 叶幽仃娇躯一颤,她望着李向涛,眼中如有泪痕。 “李将军!” 她大步向前,失去公主风姿,扶向李向涛。 “臣,让公主忧心,乃是臣之罪责,归神国后,臣,甘愿领罪!” 这一扶,李向涛却跪的稳如泰山。 谁也不知道,他这一跪,是舍弃了什么。 叶幽仃更是一呆,她望着李向涛,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她双手不由自主的离开了李向涛的双臂,仅仅是寸许距离,却仿佛让叶幽仃感觉到犹如两个世界,犹若天劫,犹若仙凡鸿沟。 不知为何,叶幽仃眼中的泪水难止,有一种彻底失去李向涛的感觉,曾经的李向涛,已经死去,再也不存在这世间一般。 倒是素璇,她望着李向涛,眼眸深处那一缕寒意,悄然散去。 修无情道之人,对情敏锐,她不知李向涛之心,但却会略有察觉,若李向涛不识好歹,她自有手段。 “这不可能!”就在这时,韩老终于回过神来,满面惨白,不可思议至极的望向秦轩。 “你一个元婴僧人,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这绝不可能!难不成,你身后有一位医道至尊不成?” 韩老如若失心疯,他一生入医道,修炼到道君境界,本应该是得道高人。 而如今,一个外道僧人,却轻而易举的做到哪怕他成大能,哪怕他一生都做不到的事情。 两柱香时间,逆转生死,补元神,聚元婴。 李向涛的出现,如若一记重锤,将韩老这位医道道君世界、傲骨,全部敲击成了粉碎。 直至此刻,秦轩才淡淡开口,“不可能!?” 他眸光冷漠,对于韩老不悦许久,向前微微踏出一步。 “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