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罗!” 北阴皇的眉头轻轻皱起,他看到了一些因果之像。 也知道安罗,可却不明白何为杀生孽胎。 秦轩便是斟上一杯酒,道出安罗的来历。 “原来如此!”北阴皇摇头道:“既然是轮回,她应该在幽冥之内。” “杀生那丫头,恶趣味未免太重了,仅仅凭借喜好,便创造出两种生灵,并且为其安排好命运人生。” “这与昔日伤及于她的人,又有何不同!?” 秦轩目光平静,独饮浊酒,“这世间从不曾有什么公平,又有几人,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和人生!?” “糟老头子,即便如你,可谈的上掌控!?” 北阴皇一怔,旋即摇头轻笑,他赞同秦轩所言,公平二字放在他们所在的层次内,太过幼稚与可笑。 他看着秦轩独自斟酌,也不由挥手凝杯,倒上一壶。 他一口吞下,不由眉头微皱。 “此酒,倒是有些辛辣!” “叫什么!?” 北阴皇又倒上一杯,那一瓶酒里,总共也就三杯的量。 “二锅头!”秦轩淡淡开口,“故乡之中,凡人所酿的酒。” “凡人之酿,难怪如此辛辣。”北阴皇笑了,他再次一饮而尽,“那你故乡,可还在?” “在时间之中逐渐尘封,已无人迹。”秦轩淡淡道:“在时 间的面前,人、乃至于文明,都太过微末,弹指一瞬间,便已经不复存在了。” 北阴皇打开了第二瓶酒,倒上一杯,一口下肚,细细品味。 “小子,你斩尽了至亲至爱,尽管,你因此成就古帝,那些故人也都在苍业火之中重生,可当他们从苍业火内走出之时,或许,他们会站在你的对立面。”北阴皇轻声开口,“你便不怕!?” 杯中酒已尽,秦轩再次倒上第二杯,淡淡道:“种花得花,种豆得豆,我既斩过去,又怎会心中怀忧。” “恨也好,怨也罢,在我决定扫灭长生仙城时,这一切,便早已经是既定之事。” “既是定数,我又何须多忧愁?” 北阴皇笑了,他再次倒了一杯酒,秦轩却是轻抿一口酒道,“安罗无错,长生仙城也并无错,我若为仙,必当灭长生仙城,长生仙城,也必当因秦长青而杀安罗。” “世间的众生,既是棋子,也非是棋子,故人众多,却不能够按我之意,之期待而行。” “他们,可以是其他人手中的棋子,可却不会是我手中的棋子。” 北阴皇点了点头,抿了一口酒,示意秦轩继续。 秦轩也不客气,“李玄苍已然布局,让我看到杀生过往,更让我明白安罗宿命,甚至,他安排安罗于我身旁诞生情愫,可却有直言,若仙不灭长生仙城 ,玄苍便灭长生仙城。” “我已无路可走,在大帝的面前,通古再狂,再骄,也只是通古。” “我若亲手斩尽过去,至少,她们还能够在苍业火之中复生,可李玄苍动手,我不敢保证。” “我也不能冒险,稍有差错,便是不可挽回。” 北阴皇听着,觉得有道理,所以点了点头。 “可笑的是,秦长青即是仙,仙即是秦长青,若为秦长青,长生仙城便不可动,若为仙,长生仙城便尽灭。” “我为此,业力如锁,缠身困念,劫火焚身。” 秦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不再用杯,而是直接拎起了一瓶酒,上面五粮……几个字有些模糊。 “秦长青是仙,仙也是秦长青!” “所以,作为秦长青,长生仙城,我要救,也要灭。作为仙,长生仙城要灭,安罗,也要救!” “挥剑向故人,剑剑斩血亲,葬尽一界一城,苍业火之中轮回转世。” “救下安罗,解其孽胎之命,轮回之苦。” “这,才是我应该做的。” 北阴皇闻言笑了,也拎起了一瓶酒,咕咚了一大口。 “啊,畅快,既然你已经明道,明志,为何还在此闷闷不乐,救出安罗,你这一条道,便已经大乘。” “不负秦长青,也不负仙!” 秦轩却是摇了摇头,他面色 低沉,看起来,更有几分落魄。 “可我,既负了秦长青,也负了仙!” “长生仙城灭了,故人爱憎未知,安罗死了,最终,我有负仙言。” “一切,皆在李玄苍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得意洋洋的到来,将杀生大帝传承彻底赠予我,不再囚困于瑶帝。” “而我,只是在这棋盘之中,被肆意玩弄的棋子罢了。” 秦轩的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我秦长青,从凡人一路至今,重生两世,杀伐果断,犯过大错,也成过大义,杀人多,救人也多。” “一路走来,历经劫难,算尽所见,可最终,却也只是如此结果。” 秦轩抬眸,他双眸内有血丝,“我这一生,什么都做了,可却又像什么都未曾做。” 北阴皇微微一怔,随之,他那干枯的手轻轻的落在了秦轩的脑袋上,向下一压。 “谁人不是?又何止你这一生!” “追道者,必当为道所困,追欲者,必当为欲望所累,追力者,必当为力量所灭。” 北阴皇松开手,就酒瓶敲了一下秦轩的脑袋,“纵然是本皇,也只是一个守在过去不敢向上的胆小鬼罢了。” “可那又如何?秦长青,你已立心、立命、立道,你又何必优柔寡断。” 秦轩抬眸,他拿起酒瓶痛饮一口道:“何曾优柔寡断,当弟子的 ,对师父唠叨几句罢了。” “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