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仙土之上,秦轩望着两女气恼万分的模样,不由畅快一笑。 他负手而立,转身俯瞰着这无垠仙土。 曾几何时,他于此间若蝼蚁,不得不算尽一切,以求一条生路。 因为他已并非自己,从不是什么孤魂野鬼。 可最终,他也不能保住故人,更保不住长生仙城。 他甚至,要亲手送走,那些自己最在乎,最为在意的故人。 他曾经为故人而战,却要斩尽故人,可见他举剑之痛。 世事无常,实力为尊! 秦轩明白如此,自己算尽一切,也不如大帝一念。 “万物轮回,沧海桑田,日月不复,天地不古。”秦轩轻声自语,眼神中,尽数是怅然。 身后的叶桐雨,徐无上两女也终于缓缓落下。 她们望着秦轩的背影,可这一刻,她们却真真感受到了秦轩的不易。 傲视诸天,曾一人踏灭神土,斩辟狱,报长生仙界无尽数月之仇。 曾以蝼蚁之身算大帝,不惜斩尽故人求生机。 曾经一人硬撼太古墟、域外、上苍之上三地大帝。 曾以仙名,建一座山,化一方囚笼,哪怕是那些在不同时代,甚至不同世界无敌的争渡者,也只能沦为其中囚徒。 仙之名,终于名震了诸天。 可这一袭白衣一路走来,却又是经历了什么!? 是独自一人的苦修,建长生仙城,想要为长生仙界立根基。 是神界古帝的谋杀,不得不让这一袭白衣赴死。 是玄苍大帝的一念,让他不得不亲手斩去最为亲近的故人。 痛苦?孤寂?还是…… 叶桐雨不知为何,她只是望着秦轩的背影,便感觉到了鼻腔一酸,有种难言的难过,眼眶隐隐泛红。 徐无上,也是双拳微握。 纵然是仙之名,立于诸天之巅,可眼前的这一袭白衣,却始终未变。 他仍旧是那个昔日,以蝼蚁之身不惜硬撼天道,以三尺长剑斩尽一切敌,破大劫,令仙界改天换日的那个秦长青。 他也只是,那个曾经发誓,想要凭借着记忆,这一世,不留遗憾的那个少年。 “秦长青!” 叶桐雨轻声道:“抱歉,一路走来,未曾帮你,反而于你多加埋怨。” “我之力甚微,不如你,可我却连与你心念同行都无法做到,甚至无法理解你,认为你早已经变化,不是仙界的秦长青,而是这诸天的仙。” 说着,叶桐雨堂堂古帝,居然连上划过了两行清泪。 “我之心,尚不如你,居然也如此微小。” 秦轩眼眸轻轻一颤,他转头望去,他从未想过,叶桐雨居然真的会道歉。 “错了便是错了,认个错罢了。”徐无上向前一步,她行仙界大礼,躬身一拜,“秦长青,我徐无上知错。” 一声长喝,不曾遮掩,无垠仙土,也有听闻。 秦轩望着两女,不知为何,他那早已经不易起波澜的心,此刻,却是轻颤。 “哈哈哈哈!” 秦轩忽然放声大笑,他从未想过两女道歉,可两女的一句抱歉,一声知错,却让他心中畅快。 痛快! 痛快极了! 杀争渡者百万,亦不如之! 秦轩大笑着,他望着两女,挥手间,便是两道光芒直入两女脑海内。 “此乃辰珠,辰之极法,石斧,力之极法!” “留于你们二人,若可悟透,古帝巅峰,若可破后而立,大帝可成!” 秦轩踏步而起,白衣纵天。 “我欲登山问极道,怎奈此山步步高。” “白衣沐雪归来日,徒生白发多寂寥。” “世事皆不随人愿,不似人间好逍遥。” “一山还有一山在,大道独行路迢迢。” 徒留一声声,入叶桐雨,徐无上耳中。 秦轩含笑离去,他踏步向了域外。 从大帝战场杀伐归来,只是途径无垠仙土,直接杀向了域外祖地。 “何人敢闯祖地!” 这里,是域外禁地,各大族视此地为祖。 秦轩出现,耳边有古帝之音,一抬手,便有一尊古帝出现在其掌心之中,不断挣扎着,宛若溺水的蚂蚁。 “我仙要前行之路,尔等,要阻么?” 一句话,整个祖地外,直接陷入到一片死寂。 秦轩手掌一震,这一尊古帝便被轰飞出不知多少里。 秦轩望向那祖地入口,随后,踏步而行。 域外,不朽族,还是后出世的古帝,大帝,皆知仙杀入到祖地之中。 祖地内,比起大帝战场,更加荒凉,更加古老。 秦轩却是在其中,横冲直撞,手握无终剑,凭借原始符文,在其中不断斩出一道道涟漪。 终于,有某种存在终于无法对秦轩的举动视而不见。 “此界之人,你未免太过于狂妄了!” 有意志从祖地深处而来,一道足以令始古原颤栗的气息,从这祖地深处传来。 秦轩抬眸望去,透过原始符文的禁制,跨越了不知多少距离,看到那散发出气息的存在。 那是一尊金棺,被无尽的原始符文包裹着,四周,有足足三位争渡者,十位不朽始皇,正在为其输送自己之力。 如此输送,已经是不知多少年。 也正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