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两副头面,李平归带来的几个锦盒中还有一块透亮如琉璃的石头。 顾南烟拿在手里端详片刻,这是一块巨大的钻石原石,相当于一个成年男子的拳头大小,颜色纯净通透,带有淡蓝色色调。 她颠了颠,重量大概在一斤左右,也就是三千克拉! 即便是放在现代,也是极其稀罕的。 似笑非笑的瞥了李平归一眼,顾南烟勾着嘴角道:“你家好东西倒是不少,怕是存了好些年了吧。” 就他带来的这些东西,都快赶上安阳帝的私藏了。 见他一脸讪讪,顾南烟没再多问,将手中的原石放回锦盒中。 两套头面外加一块钻石原石,总共花了顾南烟十五万五千两银子,只那原石便十一万两。 在她看来已是极低的价格。 却依旧让李平归乐的嘴角都扯到了耳根。 他抱着一叠银票傻乎乎的乐呵,两眼亮晶晶的盯着顾南烟。 “顾丫头果然爽快,我家中库房还有些珍藏,你若有时间不如随我一起回府,看看还有没有能瞧上眼的?” 见他盯着自己手中的银票,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顾南烟抽了抽嘴角,将银票往袖袋里一塞。 “今日没时间,改天再说吧。” 李平归失望的收回视线,哀怨道:“那你可记得,哪日得闲知会一声,我让人八抬大轿抬你过门。” 顾南烟:“……”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要娶亲! 有一搭无一搭的跟他说着话,半个时辰后云曦回来了,凑到她身边耳语几句便又规规矩矩的与云初站在一处。 顾南烟斜眼看向李平归,眼神幽幽。 正当他莫名其妙的时候,包间房门被敲响,之前给她们送茶水的小伙计走了进来,一脸焦急的将掌柜的唤了出去。 门外响起掌柜的低声呵斥,紧接着房门又被打开。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走到李平归身边嘀咕几句。 李平归皱了皱眉,转头朝顾南烟道:“你府中有人从柜台取走两套头面,共价值三万两,说是记在你们将军府账上,可有此事?” 顾南烟端着茶盏垂首浅酌一口,才慢悠悠的道:“没有的事,我与祖母还有大伯母一直呆在包间中未曾出去过。” “可楼下的伙计说,那姑娘确实是顾老将军的孙女儿,且随她一同过来的还有吏部尚书家的嫡女……” 李平归说到这眉头皱的更紧:“顾老将军只这一位嫡孙女儿,又哪里来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的声音一顿,回头看了顾南烟一眼才又朝掌柜的问道:“她可说过是将军府东院还是西院的?” 掌柜的表情有些尴尬:“这倒是没说,不过……”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顾南烟一眼:“那姑娘我见过,确实是将军府的人不错,只不过是西院那边的小姐……” “所以你便由着她将东西取走?”顾南烟语气淡淡。 “既然如此,谁拿的东西便找谁去取就是,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她瞥了那掌柜的一眼,眼神有些冷凝。 掌柜的一张脸涨的通红:“可那姑娘说了,这银子由将军府东院出……” “你们怎么办事的!”还没等顾南烟说话,李平归先发了火。 “顾家东西院的账向来分开来算,你在这做了这么多年掌柜,连这点事都记不住?” 他看了顾南烟一眼,见她并不意外的样子,便知道她一早就发现了,只是没说而已。 生怕惹怒这位大金主,李平归不满的瞪向掌柜的。 “这事是你经手的?” 掌柜的赶忙摇头:“是楼下一个新来的伙计,不知内情,这才让人将东西带走了。” “既然不知内情,他便敢赊出如此贵重之物,做事没带脑子吗!” 李平归更加气愤,那可是三万两银子,他这银楼一年的纯利都没这么多! “这不是有吏部尚书的嫡女作保……” 掌柜的更加讪讪,一边说一边将那伙计唤了进来,见顾南烟没了笑脸,悄悄抹了把冷汗。 伙计一脸委屈的站在门口,也不等人问便抱怨道:“小的刚从将军府回来,那管家不仅不给银子,还将小的打了出来,说小的是骗子。” 他揉了揉淤青的胳膊,不满道:“堂堂将军府,竟也做出赖账这种事,跟强盗有何分别……” “放肆!” 掌柜的没想到他连将军府都敢编排,一张脸瞬间煞白,一脚踢向他的膝窝。 伙计瞬间失去平衡,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这小子是我一远房侄儿,在乡下野惯了不懂规矩,公主您别见怪。” 说是侄儿,其实也只是同乡之子,当年在他快饿死的时候于他有一饭之恩,这才在他那同乡再三请求下将之带来京城。 掌柜的看了眼跪在地上尤不服气的伙计,心下无比后悔。 郭氏听了半晌,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顾佩玲姐妹?”她的脸色难看至极,双眼开始冒火。 “我主持中馈多年尚未舍得买这么贵的首饰,她们倒是大方!” 感情花的不是自己的银子! 顾老夫人也蹙起了眉头:“那两个丫头怎会如此大胆,没银子还敢买这种贵重之物,若是传出去怕是要坏了府里的名声。” 秋姨娘下毒的事她已经知道了。 虽然丈夫说过让她随意处置她,可她并没想插手此事,毕竟这事若传出去,对无辜的顾佩玲两姐妹名声也有影响。 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