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他随意应着,随后对着三人作揖道,“小人闹事,多谢三位侠士出手相助。”
“小事小事。”郑吟云很快便应道,“您是望春楼楼主吧,果真如传闻一般俊秀!”
寒止淡然,他对于奉承之语,向来是予以礼数:“过誉了。”
“兄长,回去休息吧。”寒宁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此处有我。”寒止自是不相信自家小弟的任性,只递过去一个眼神。
“咳咳。”寒宁轻咳两声,算是起范儿,“几位兄台于我望春楼有恩,不知如何报答?看几位都是有教养的侠义之士,金银财宝倒是俗气,不若在这百花会的几日内,且在我望春楼小住一番,如何?”
“这望春楼向来不留客,今日二公子果真是大气!”
“就是,我还真有些后悔刚刚没去制服那男子。”
“你可得了吧,就你这小身板,谁制服谁呢……”
……聒噪
寒止真想一挥手将他们全封住,风寒药催眠,他此刻已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金栩,看着阿宁。”
“是,楼主。”金栩应下,又回了几句,“楼主身体不适,还是去歇着吧。
“……嗯。”
临走时,还瞧了几眼寒宁。后者正与几人相谈正欢。
李愁,郑吟云,司徒桦。三人执剑天涯,自在逍遥,李愁虽为女子,常年着男装,身手武艺皆是上等;郑吟云轻功一绝,此外对剑法也是十分精通,常以速制敌;司徒桦精晓世间所藏典籍,善以阵法御敌,已知为神界某位散神的关门弟子。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散神的地位,貌似并不低。
既与神界扯上了关系,金栩也无法忽略这位司徒桦的存在了。
金栩手中捏起法诀,正打算试试对方身手时,一名婢女忽的跑来,并惊呼不好。
“华歌姑娘!华歌姑娘不见了!”
卿华歌,人界第一美女,早年沦落风尘却被望春楼楼主救起,并许诺保存其纯洁之身,善箜篌、古琴、杨琴与琵琶。
只是那时候的望春楼楼主,貌似是个女人。
寒止本便晕晕乎乎走得慢,这一呼可是把他从天门唤了回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且不说望春楼损失了多少钱财,光柱线索丢失方是大事。
“怎么,寒楼主开始力不从心了?”耳边的声音显然来自于一位不速之客,“也是,身负绝症如此坚强地活到了现在,可是不容易啊。”
“多嘴。”寒止紧咬牙关,尽量显得正常,“卿华歌的失踪,是否是你所为?”
“呵。”佩华轻笑一声,看向他的眼神中赫然写着:可能吗?
“卿华歌,神界之主座下的人。我不过一小小神界侍从,哪来的气力绑架她。”她倒是坦白,“不过,我也很好奇,寒楼主能怎么解决此事呢?”
她忽的又把话题引了回来,虽隔着一层轻纱,寒止还是感觉她在篾笑。
“寒楼主如今,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她眼底可没有半分笑意,“卿华歌无故失踪,或许是上头的示意呢。”
“嗯。”
“提示到这份上,老神主定要训我了。到时候你可要替我兜着呀……”她突然靠近,在他耳边轻语,“寒,大,小,姐。”
寒止眉头一蹙,略感不满:“别这样唤我。”
“我敬爱的神界贵女,怎么还厌恶起自己的身份来了?”她可没有半点关心的感情在里面。
“何谈厌恶,如今我叫寒止,是位男子。与寒轻遥并无关系。”
“我懂,寒大小姐不想成为祭品,自然不愿承认身份咯。”
“你!”似乎是被戳中了心事,寒止近乎静态的脸上终是出现了裂痕。
佩华倒是不以为意,似乎惹怒他是一件有趣的事一般,狡黠地笑笑:“勇于承认多好,还方便我透露消息。”
“休得放肆。”
“行吧行吧,油盐不进的的小殿下。”佩华于乾坤袖中取出一份卷宗,“前日上报的夜半狼鸣一事,已惊扰了多名无辜百姓,也有不少人家被掠走了女儿,或许是个突破口。”
寒止接过,展开阅览,途中又道:“这些事的追查结果皆指向西华山,莫非其上有异样?”
“不错。”佩华又微微侧身,视线落到了底层的三侠与寒宁金栩身上,“正好,有几个打手愿为你铺路呢。”
“他们不是棋子。”
“……噗。”忍俊不禁啊,“寒大公子不假手于人,这一点值得肯定,只是……”
“成大计者,步步皆对弈。”寒止只觉脑中已然清明许多,“但他们依旧不同。”
佩华脑壳一紧,刚正不阿正气凛然,固然是神界风范,只是这固执的性子亦是遗传了十成十。
“多说无益,早日完成任务,早日回到仙府,医治你这寒症。”言罢,她便化作飞烟离去。
寒止收起卷宗,未加思索便迈步向底层奔去。
要说这健谈,若是郑吟云称其第二,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华歌姑娘!想不到郑某未曾见您一面便匆匆错过!可悲啊可悲!”
“华歌姑娘被何人所持,待我查明定叫他好看!”
……
李愁勉强撑起一道笑意,对寒宁与金栩解释道:“他向来如此,不是没吃药。”两人坚强应下。
“好了吟云。”司徒桦提起他的衣领,不容置喙地告诫道,“寒二公子与金公子还未发话,待到结果落定再去叫他好看也不迟。”
“不知兄长是否已有决断。”寒宁又看向那通报的婢女,“华歌姑娘是从何处被拐走的?”
“是华歌姑娘的房间,婢去送食水时亲眼看见华歌姑娘被一玄衣人捂住口鼻带走了。”
金栩瞧着那婢女,神色不明,转头便与寒宁说道:“二公子,不妨去现场勘察一番。”
“好。”寒宁应下,告知另外三人后预备共同前往,“从左方楼梯上吧,若是吵到兄长便不妙了。”四人齐齐应下。
待到五人身影在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