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并不觉得那人会回来,如若她能归神界有所有那么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
另一边,封甯刚泡完澡,浑身舒适,这会儿正光着脚,坐在连廊中,用干帕子绞着头发,小腿抑制不住的兴奋,是不是荡着,只见她嘴里扬着笑,一双眼睛提溜着,看着院中一对嬉戏的鸽子。
临烨回来便是看到这一幕,不知不觉竟抬不起脚,迈不动步子,不敢去打搅,现在的她,干净无暇,眼里有数不尽的光,穿的衣裳也是姑娘家家该有的颜色,比起记忆中那个杀伐果断的人,她现在才是应该有的美!
她这辈子 ,乃至以后都会活在阳光下,而不是那个阴暗,枯萎的妖魔界,以后她也不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物,而是神界如他一般的神君。
临烨是这么认为的,既然嫪陨走不出来的迷途,他便来干涉!
临烨勾唇,上前,坐到了封甯一旁:“你在干什么!”
因为他的动静,院中两只鸟早就不翼而飞,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哎呀,你都把小鸟吓走了!”
相处的这些天下来,他知道,面前的人,之前虽是个千金,哪怕家族没落了,她骨子里依旧有之前的娇气,硬碰硬是行不通,只能软着来:“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那鸟玩得好好的,你一来就飞了你说,它是不是看到你杀它大哥了!”
临烨也是挺服她这个脑回路,但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临烨每每侧眸看向少女,她的眼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这让他刚刚的那个想法无比坚定。
“临烨,这么久了,我都还没问,你从哪里来?”
临烨闻言,转头对向她的目光,随后一笑:“一个你想象不到,但很快触及的地方!”
封甯挑眉,双手托腮:“这世间当真有这种地方?”
“你们人,不还因为向往神仙,给自己打造了一个个宗门,与仙山,这有什么稀奇的,正所谓天外有人,山外有山!”临烨难得说了那么多话。
“那,你平时一个人,喜欢干些什么?”
“劈柴!有一种手刃仇敌战场厮杀的感觉!”
“哦!我们临烨原来的愿望是当大将军呢!”
临烨没有多说,自从嫪陨离开,魔界便再无动静,安分守己,但也不至于那些妖和神来侵犯,三界有了久违的安稳。
“这几天,我去了青乾宗,青乾宗宗主名叫封乾,与你应当是亲戚吧!”临烨干脆双手枕着头,躺在连廊看屋外繁星点点。
封甯微微愣住,过了许久才平静地回答:“是我叔父!”
“青乾宗宗主大女儿,昨日殒命,横死在后院竹林。”临烨说完去看封甯的玩意。
后者明显一愣,随后眼眶微微变红。
她与封安安虽然因为上次的事,结下梁子,但毕竟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堂妹,如今听到她横死的消息,封甯明显接受不了。
“什么?”只见她红着眼,一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颤抖着唇,不愿将那句话说出,“封安安……她,死了?”
临烨闭眼,应了一声,可是他终究还是没将,封安安最后死无全尸的事拖盆儿出。
作为一个神,自然什么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封安安是多走她功德的人,她既然对封甯下了死守,可最终还是没有将她杀死,然而最希望封甯死的,不就一个魔族嘛!
杀不了主人,却又重伤主人的废物,对于那两人来说,简直是一个多余的人,昨日他本想去要回功德,不想晚了一步,最后他用司命的往生镜看了全过程,这么残忍的杀人方式,果不其然是嫪陨带的部下。
不过,能假装留一个全身,也算是给青乾宗一个慰藉了。
再睁眼,封甯早就成了一个泪人,临烨蹙眉,咂舌:“怎么又哭了!”
然而,此刻的青乾宗丹方内,一个男人将最后的药材放入炉里,自己盘腿坐下,一刻不停地炼丹,他的一旁摆着一盏灯,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灯,而是望月海最底部,摩洛神的陪葬品其中之一——猎魂灯。
他努力练着丹药的同时,另一只手不忘放着血,温养着灯,可是训了那没就,迟迟不见那人的魂魄归位,就算朴实荒野,那魂应当也会化作孤魂野鬼,怎么可能会这样。
难道果真自己的资质不够?
对,他想,他日后得抓紧修行,是时候突破筑基境界了。
她一日没有归途,他便永远是孤寂的港。
让他娶妻,可以,但她一定要被找到。
也许是急火攻心,不多时,一股鲜血从他嘴中喷出,他捂着胸口大声喘息,额角青筋暴起,好似有什么从身体抽出,被一旁的灯洗取。
他给自己运了几口气,胡乱地擦了擦嘴角,可等待他的依旧是一口鲜血。
忽然,一个突兀的女声从他身后响起:“一个练气期的废物,妄想以鲜血温养猎魂灯,就你,也配?”
男人握紧拳头,但还是向那女人爬去:“杌褚大人……杌褚大人,救救我!我……”
不等他说话,一口鲜血再一次喷出。
杌褚睨着脚下狼狈的人,唇角勾起,要不是他还有用处,她可不会救。
只见她盘腿坐下,将人扶起,从后面开始度气,另一只手对着那丹炉输真气,也怪他实在是废物,朱雀草都炼得那么费劲,不过多时,他嘴里便含了颗丹药。
杌褚做这些,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
“你的命,我就会开了,但你从此便少了一魄,以后切记,不宜心急,以后没人,便如往日一样,用你的血温养,你现在体内有朱匕丹护着,它便不会怎么样!”
那人闻言,捂着胸口,声音还是虚弱:“谢谢!”
杌褚盯着面前的人,红唇轻启:“疯子!”
扔下这两句,她便转身离开,留他一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