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刻她竟然感觉下凡挺不错的,毕竟能遇到这么一个傻瓜。
嫪陨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终于还是被他察觉到了什么猫腻,脸色忽然不对:“他为何少了一魄?”
王灏闻言,脸色凝固了一瞬,随后便笑着转移话题:“阿甯既然醒了,今天是除夕,这么晚你一定饿了,我去叫厨房做点去好吃的。”
王灏说着,推开她就立马跑了出去,嫪陨也不是很关心,见人走远,立马端坐起来。
“这丫头的情绪太不稳定了,一激恶值就会有波动,拿她软肋戳她,她的恶值就会上涨,可她到底是凡人,我的出现只是短暂的,这个凡体承载不了本座强大的身躯。”
杌褚闻言,蹙眉:“那也不是个办法,主上有何妙计?”
嫪陨一手搭在床的靠背上扶额,嘴里止不住叹气:“这具凡体必须死,本座的本体才可归位,还有,梦姑是不是跑出来了?”
嫪陨说着,睁眼看着底下两个人,闵蔑单膝跪地:“是属下的失职,还请主上责罚。”
嫪陨笑出了声,笑声张扬,下床赤脚走到闵蔑面前,弯腰将他扶起,手为他整理着衣领:“不,你和冰楠做得很好,可以去我私库里挑一样至宝!”
“不过!”不等闵蔑接话,嫪陨再次开口,“这什么人该放,什么人不该放,你应当是知道的吧!”
嫪陨眼尾轻佻抬眼看着面前的人,仅一眼,闵蔑不禁捏了把冷汗,点头:“属,属下明白!”
嫪陨放开了闵蔑,转眼看向一旁的杌褚:“杌褚,这些年,辛苦你了,二十四个人里面,也就你一个有脑袋,这么多年,你的小蛇应该都长大了吧?”
听到主上的认可,对于杌褚来说无非是最大的认可,一激动,眼眶红得像兔子,要知道,她可是是世上最毒的蛇啊!
嫪陨看着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天上就被亲生父母在心里注入天山难融的万年冰,她天生就没有情感,也很少掉泪泪,嘴里也说不出好话。
因为这个,她小时候没少被打。
说起嫪陨,大家知道的也只有她少年时的丰功伟绩,和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界尊者这个身份。
可大家都不知道,这个恶种是如何发芽生长的,临烨曾说凡人修仙都是愚蠢至极行为,无非是贪恋想着多活几个光阴,凡人这上千年,哪有一个人成功。
他说的有错误,曾在七千多年前,曾有一人成功过,后来的人不过是照着这个先例前仆后继,结果都已失败告终罢了。
那个男人,也曾是受万人敬仰的仙者,一手创建最高仙府,拜在他手低下的学本事的凡人数不胜数,一时间,风光无限。
那人便是嫪陨的父亲——笛梵子。
按理来说,嫪陨有着这样的父亲,也应当受人追捧,可是偏偏她出生不光明,是个私生子,她的诞生,无不给平日里受人追捧的笛梵子抹黑,时刻都提醒着笛梵子这个错误。
嫪陨的娘亲是一个平凡女子,也就姿色了得,笛梵子趁着月黑风高,为了解自己的一己私欲霸王硬上弓。
谁知道那夜之后,有了嫪陨,那个女子找上门被笛梵子关入了死牢,隐蔽无人知,嫪陨就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诞生,所有的婴儿但是都伴随着嘹亮的啼哭声,可嫪陨没有,笛梵子怕事情败露,怕她太吵,竟然亲手找来天山的万年冰,封住了她所有的喜怒哀乐。
嫪陨刚出生是就因为心里的寒冰,不哭不闹,为此她母亲心疼得求了笛梵子很多次,求他把冰块弄出来,可都被笛梵子以吻堵住。
有时娘亲闹得凶时,还会受到笛梵子的鞭挞,和满足男人一次次的私欲。
嫪陨在哺乳期时,她的娘亲因为常年被关着,吃得上顿没下顿,奶水也不多,怕嫪陨饿死,竟然抓起牢里的老鼠和蛇,将它们的血一点点喂给她。
女人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只好这样做,在那个死牢里,嫪陨学会了坐,学会了行走,她被那女子照顾的很好,可是娘亲却一点点油尽灯枯。
她记得在她五岁那年,娘亲终于魔怔,撞墙结束了自己的性命,那一日,笛梵子抱着冰冷的尸体老泪纵横,嘴里居然荒谬地一声声重复着他爱她。
就算这样,笛梵子还是没有去关注自己这个私生女,可她被接了出来,小小年纪,娘亲死,爹不爱,天天听得最多的就是骂她野种。
下人婆婆见她可怜,救济她,却惨遭其他兄弟姐妹的杀害,她一辈子也不能忘,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弱小,那些仙风道骨的人,扣押着她,亲眼看那个婆婆被活生生剥皮,抽筋,五马分尸。
那些人想看这个小野种发疯,却不想她心如止水,全程都未曾有任何表情。
那天,她被冠上一个白眼狼的称号,所有人说她白眼狼,怪物,所有人见她都忍不住拳脚相加。
笛梵子是成功飞升,可他那双眼里只有尘世,依旧是双肉眼,他不知道,这个小野种,是带着母体怨气出生,是个不折不扣的魔胎。
嫪陨资质很好,一点就通,白天,她看着兄弟姐妹修炼,晚上照葫芦画瓢跟着学,可是她不知道,她自己天生就是魔胎,生来就是魔,注定和正道无缘。
在嫪陨十几岁时,她还是异常矮小,没少被人耻笑,可不知道从哪一年起,宗门总是少些许人,开始,大家都不以为意,等外门弟子从几千锐减至不到五百时,那些内门弟子才开始关注。
在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时,嫪陨正捏爆最后一个人的头,眼早已杀红,那些人找上门来时,嫪陨功力大成,拿着一把剑,一夜之间,那个被称为最高仙府的地方,被屠尽满门,只剩美梦中醒来的笛梵子和几个待宰羔羊。
笛梵子心急如焚,上前就要把嫪陨杀死,可不想,被嫪陨不到三招打趴,他狼狈地趴在地上,亲眼看着自己亲爱的儿女是如何死在自己的面前。
嫪陨走到最中间那人的面前,冷脸拿着匕首,将他活生生扒皮,抽筋,身旁的人看着,惨叫连连,嘴里骂的更是难听。
嫪陨没什么表情,徒手将皮被扒的那人脑袋扯下,用剑砍下四肢。
姐姐们见状,指责着她,说她怪物,到死也依旧如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