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品种是如尼纹蛇。”左边的脑袋说,它的嘴角有一道显眼的疤痕。
“我们是不是该躲起来?我们低调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不被发现吗?”中间的脑袋讷讷地问道,看向左边的脑袋。
“蠢货!她听得懂我们说话!”右边的脑袋给了左边的脑袋一记头槌。现在不难看出那道伤疤是哪里来的了。
“听得懂我们说话?”中间的脑袋喊道,“我们也听得懂她说话啊。”
一阵静默。
“你是个蛇佬腔?”右边的脑袋眨了眨眼,向前探到路易丝面前,“不可能,怎么可能还有蛇佬腔?”
“什么是蛇佬腔?”路易丝眨了眨眼。
“就是可以和蛇说话的巫师!”那个脑袋显得有些兴奋。
“我可以和蛇说话?”路易丝一时也愣怔了。
“不然你以为你现在在做什么?”左边的脑袋吐着信子,“我看你昂首信步的样子以为你很清楚自己有本事不用怕我们呢。”
“怕你们?”路易丝努了努嘴,“怎么说,这里是学校,不可能真的会有危险发生吧?”
三个脑袋都沉默了。
路易丝也沉默了。
她想起了三头犬和巨怪,也想起了落荒而逃的牙牙。
“会啊?”路易丝一时有些心慌,“对哦,刚刚你们说有可疑的巫师……”
“别管那个。”左边的脑袋摇头晃脑地说,“我看他鬼鬼祟祟,像在打什么坏主意。”
“像在找什么东西。”右边的脑袋说。
“他看起来绝对没安好心。”左边的脑袋重新拿下话题主导权,“听着,你们学校藏着危险的家伙。”
“你想不想去个好地方?”中间的脑袋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但它看起来心情很好。
“噢?我以为我们在讨论那个人?如果你们知道什么,或许告诉海格有点帮助……”路易丝下意识看了看身后毫无动静的空地。
“我们没看到他的脸,但从气息上看,那人相当难以捉摸。我们有多久没遇到黑巫师了?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人的气息很熟悉?”
“别这样!那会很好玩!”中间的脑袋还在说。
“别打岔!这可不是小事。”
“但我们从来不管闲事不是吗?我们躲了这么久可不能让人发现了。”
“但现在已经被发现了不是吗?”
“她不会说出去的——她会吗?”
“好吧,我不会,先生们……或者,女士们?”路易丝的脑袋有些嗡嗡作响,三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同时开腔实在是让人招架不住。
“先生们。”三个脑袋终于在一个问题上达成共识。
“我不会告诉海格你们在这里,如果你们希望。”路易丝继续说。
“所以你想不想跟我们去个好地方?”中间的脑袋问。
“现在?不合适吧?”路易丝又看了看身后。
“我也觉得不合适。”右边的脑袋说。
“别这样!都多久没人和我们说话了!我已经厌烦你们俩了!”中间的脑袋气鼓鼓地说。
“那还废话什么?”
左边的脑袋猛地一探咬住了路易丝的后领,将她甩到脖颈上,便往丛林深处去。而这个小女巫慌乱之中只好先紧紧抱住蛇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
“你们不能这样!”路易丝往下望了一眼之后急忙闭上了眼。
“你陪我们玩一会,我们就告诉你关于那个黑巫师的事。”
“真的?”路易丝闭着眼问。
“真的!”
“假的。”
他们又出现了分歧。
“你是不是蠢?”
“可是我们并没有看清!也不确定他到底在找什么。你们就知道他在找东西?”
“得了吧!他们对话中就提到什么一定在霍格沃茨。”
对话?两个人?
路易丝睁开了眼。
“噢闭嘴吧!”
“闭嘴!我们到了!”
路易丝感觉自己的双脚又回到了地面,她睁开眼离开了那个大脑袋。
“这不代表我不会生气,先生们!你们根本没和我商量!”路易丝往前走两步转身面向他们。
“别这样,女孩,我们太久没有遇到蛇佬腔了,而且这里也没有同类。”左边的脑袋说。
“路易丝,我的名字。”路易丝说,“你们没有同类?”
“路易丝?我喜欢这个名字。”
“你怎么还保留那么落后的搭讪方式?”
“不要管那个臭脾气的家伙,路易丝。我们是在这里出生的,准确说。但我们的家乡却在非洲。”左边的脑袋解释道,“曾经有学生在学校养了我们的奶奶,她有一回偷偷溜出那个学生的手提箱,虽然过了一段时间就被找回去了,但把还没长大的孩子留在了禁林。”
“就是我们的爸爸妈妈。”右边的脑袋说,“别这样看我们,是的,我们的父母是兄妹,那又如何?”
“那个学生没把你们的爸爸妈妈找回去?”路易丝眨了眨眼。
“奶奶希望爸爸妈妈回归自然。”左边的脑袋说,“那个学生没能在这里找到。毕竟幼年的如尼纹蛇还没有那么大,对吧?”
“我们这个品种的三个脑袋容易发生冲突,想问我怎么知道?因为我们的其他兄弟姐妹就是这样死的。”右边的脑袋略显遗憾地说。
“于是我三个就商量了一下,从那以后低调地活在这个禁林里。悄无声息,就像我们不存在一样。”左边点点头附和道,“所以,我们真的很久没有遇到可以聊天的蛇,和人。”
“海格如果知道了也不会把你们赶尽杀绝的。”路易丝说,“他喜欢动物们。”
“不不,我们其实不爱和巫师有接触。我们性格如此,就是很孤僻。但是——”左边的脑袋故作深沉地说,“你是个蛇佬腔,你可以和我们交流。”
“而且那个猎场看守养了个大家伙。也就是他说的老朋友。我们不喜欢那个大家伙和它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