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那是曼蒂正向她跑来。
“你怎么没来找我们?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她神情慌乱地来到爱得莱德面前,抓住了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有没有哪里出现残缺,“太好了,看来你没事……”
“大家都在吗?”爱得莱德跟着她走,穿过拥挤的人群。那些新入学的巫师在海格的带领下排成了长队。
“都在,他们去找马车了,就像之前的每一年一样。”曼蒂正说着,已经带爱得莱德来到了一辆马车前。
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把爱得莱德拉上了车,她抬起头,那人正是迈克尔。
“哦,迈克尔!”爱得莱德激动地拥抱了他,“你不是说要去意大利吗?”
“我改主意了,爱得莱德。”迈克尔转动身体,使爱得莱德能坐在他身边,“我说服我的父母先去意大利,他们答应可以让我在英国完成学业。”
这不见得是一个明智的决定,爱得莱德看着他的眼睛,却透过那抹深蓝看到了他的坚定。
“爱得莱德,我们终于能看见你说的那个东西了。”泰瑞呆呆地看向正拉着车子前进的生物,“你说它叫夜骐?”
“是的,只有见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得见。”毋庸置疑的是,他们都见证了邓布利多的死亡。
霍格沃茨城堡越来越近,爱得莱德却只觉得无比陌生。这所学校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她还记得入学那一年邓布利多的话——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这些词语到底是什么意思?爱得莱德到现在都没弄懂,或许再也没机会弄懂了,因为邓布利多已经离开他们了,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人群离开马车朝城堡涌去,爱得莱德的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一个灵感:她决定就这样直接冲去图书馆。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分院仪式的时候,不会有人在意拉文克劳的餐桌旁少了一个人。就算有人刻意而为之,他们也无法确定爱得莱德是否真的走进了这座城堡。
就这样,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起她的计划,趁着所有人都挤在一起时,沿着移动楼梯快步向图书馆跑去。
等她砰的一声推开图书馆的大门,平斯女士惊讶地望着她,“布莱克小姐?我记得我说过很多次,在图书馆要保持安静。”
罗西·塞尔温果然已经离开了这里,爱得莱德四处张望着,还不忘反驳一句,“可是这儿现在没有任何人在看书,女士。”她匆匆来到平斯女士面前,“呃,您好……我想请问邓布利多的藏书都已经被放在书架上了吗?”
“还好你没忘了礼貌,否则我就要把你赶出去了。”平斯指了指一边的借阅登记簿,“已经按类别上架了,借了什么书记得登记。”
“好的!谢谢您。”爱得莱德立刻翻动那本破旧的登记簿,查找着和阿尼玛格斯相关的书被放在了哪个书柜。当她终于找到了那本《阿尼玛格斯入门》的名字,庆幸着它出现在了这里——这意味着还没有人解开邓布利多的遗嘱。
她一言不发地朝书架走去,从头顶上的隔层中拿下了那本书。
邓布利多的遗物是小天狼星送给爱得莱德的原本,自从它被交给邓布利多之后就没有再回到爱得莱德的手上。后来她一直是在图书馆借阅另外几本,所以一眼就能分辨出哪一本才是她要找的。
她慢慢地翻开那本书,仔细检查每一页间是否被夹了东西。可是没有找到任何本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也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涂鸦,那本书还是崭新的。
爱得莱德掏出魔杖,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之后才低声说道,“Finite Incantatem(咒立停)!”
书本好像没发生什么变化,爱得莱德疑惑地摇晃了一下,却看到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从夹层中掉了出来,在地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朝一边滚去。
她把书放到旁边,追在那东西后面,在它发出更大的声响前把它拾起,那是一枚铜黄色的硬币,“奥地利先令?(奥地利的旧货币,2002年停用)”
“你在那儿做什么?布莱克。”
爱得莱德突然一惊,因为身后传来的是马尔福的声音。她没有贸然回头,而是先在心里默念着咒语,轻轻抖动魔杖,把这枚硬币变成了一颗糖果,若无其事地放进口袋里,再转身面对马尔福,“来图书馆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找学习资料啊。”她回到书架边,把那本《阿尼玛格斯入门》塞进了一堆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书之间。
“你错过了新校长的演讲,跟我走。”马尔福上前来抓住爱得莱德的手臂。
“你干什么?!别碰我!”爱得莱德想要挣脱,但被他抓得很紧。
“你不要不识好歹,要是被卡罗兄妹抓住,他们一定会对你用钻心咒的!”马尔福一边拖拽着反抗的她,一边朝图书馆门的方向走去。
“让他们试试看啊,我也会原样奉还的!”爱得莱德不停地拍打着马尔福的手,这使他原本苍白的皮肤微微泛红。见他不愿意松手,爱得莱德只能使出最大的力气抬起胳膊,猛然抓住马尔福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你怎么还咬人啊!”马尔福忽的一下松开了手,爱得莱德在惯性的作用下跌坐在了地上。她不管马尔福的责难和平斯女士愤怒的目光,从地上爬起来就朝门口跑去。
可是等她终于推开那扇门,门外却赫然站着斯内普和一对长相凶恶的男女。
“布莱克小姐,你能向我解释你为什么现在不在礼堂里吃晚饭,而是出现在这里吗?”斯内普缓缓地开口。
“我在来的路上想到了一个问题,迫不及待想来图书馆确认答案……”爱得莱德喘着气,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你现在撒谎的样子越来越像哈利·波特了。”斯内普转过身,长袍随风飘起,“到我办公室来!”
爱得莱德从那对男女中间穿过,在马尔福的注视下跟着斯内普离开了那里。他们要去的不是那间爱得莱德熟悉的地下办公室,这使她立刻意识到马尔福刚才口中所说的新校长就是斯内普。
果然,当爱得莱德出现在挂满画像的校长办公室时,她感觉有一股热血涌上了大脑,特别是当她看见墙上挂着邓布利多的画像时。
“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