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校史》,霍格沃茨应该有四个学院。”阿库拉表情认真地发文。
大家面面相觑,罗恩和乔治忍不住笑出了声。
最后只有珀西清了清嗓子,像是宣布什么重大发言一般说道,“我们全都来自格兰芬多。”
“全部都?!”阿库拉讶异得张大了嘴巴,要知道他面前除了爱得莱德可是坐着8个人啊,竟然全部都来自同一个学院。
“阿库拉,每个学院都有各自的特点,并没有什么好坏之分。等你进入霍格沃茨学习的时候,分院帽会给你提示,帮助你做出最合适的决定。”爱得莱德循循善诱,她从没想过像以前沃尔布加那样干预阿库拉的选择,“我们的家人大多出自斯莱特林,而赫奇帕奇也走出了许多优秀的巫师,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阿库拉点了点头。
这时候乔治突然从座位上起身,“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一下。”
大家都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不约而同地选择忽略,继续着刚才的话题。热烈的讨论围绕着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展开,大家开始回忆起学生时代的日子,那声音如洪水般吞没了爱得莱德。她只看见乔治的背影静静地离开,越来越远。
乔治拿上一束向日葵,从陋居的后门出去,向着漆黑一片的草地走去——那里长眠着他的兄弟,弗雷德·韦斯莱。
“20岁生日快乐,真羡慕你不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慢慢变老……”他把盛开的向日葵放在了弗雷德的墓碑前,“你知道吗?我今天差一点都要被人喊叔叔了。”
“一年四季都可以盛开的花啊——”
乔治猛然回头。
“——真美。”原来是爱得莱德跟了出来。
“他以前很喜欢这种花,还老是拿它比喻别人……”乔治摇了摇头,爱得莱德怎么会知道他在说谁呢?可他没放弃过,从来都没有——他相信爱得莱德总有一天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记得我曾经也有一束向日葵,就插在宿舍床头的花瓶里。是谁送给我的来着?”爱得莱德在墓碑前蹲下身子,平视着那上面的字,“我忘了……”
乔治不说话,他担心那些呼之欲出的话会被他一股脑地全说出来。这七年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不和爱得莱德有在陋居以外的接触,全是因为害怕守不住一忘皆空的秘密——那些记忆不仅仅只属于爱得莱德和弗雷德两个人,也有太多三人共度的美好时间。
“你知道吗?其实我每次看到这块石头,心就像是被撕碎了一样难受。”爱得莱德抬手抚上墓碑上那凹陷的字母,“太奇怪了,明明是不认识的人不是吗?为什么我看到‘弗雷德’这几个字就想流眼泪?”
他仍然不说话,但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在一遍一遍地质问他自己:弗雷德会希望爱得莱德忘了他吗?
“我不确定自己过去是否做了什么懦弱的决定,是否义正言辞地说着要全盘抛弃的话。但是,乔治……”爱得莱德今天必须要找回她失去的东西,“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请你原谅我曾经多么无知。我想找回我和弗雷德·韦斯莱的过去,没有他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再也感觉不到情感这种抽象的东西了。”
乔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望着爱得莱德转过来的脸,白皙的皮肤上挂着两行清泪,眼里的绝望像无底洞一般吞噬着她。
她已经知道这一切了?
当乔治多年来的心愿终于实现时,竟然一时间不敢相信,“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难道他想要逃跑吗?还是他在害怕,害怕爱得莱德会在恢复记忆后承受不住打击?
爱得莱德知道这条路不会很轻易,可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理解她的人,那只有乔治,“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回忆往事的时候头总是痛个不停。那是遗忘咒的副作用吧?你忘了吗?我可是被拉文克劳选中的接班人啊,你们以为我会需要多久才发现真相?”
是啊,乔治怎么忘了?她是那么冰雪聪明。
此刻他摇着头,嘴角终于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你还好意思说呢,我以为你不出两个月就能发现所有的端倪了。”压在他心头的那块大石头落地了,“但是这不是因为你的软弱造成的结果,你是被迫的。倒不如说,你比我们所有人都勇敢。”任何一个见过爱得莱德那时候在礼堂里的样子的人都会同意乔治的话,她拖着浑身的伤撑了那么久,就只为了再看一眼弗雷德,“所以……如果你想要从我这拿回那些,就必须向我承诺,无论如何不能轻贱自己的生命,你能答应我吗?”
爱得莱德站起身来走到乔治面前,在他脸上看到了和镜子里一样苦涩的表情,“我答应你。”
恢复记忆的过程本身是不痛苦的,但爱得莱德却感觉像被凌迟一般,每一处皮肤、每一根骨头都像是回到了那一天钻心剜骨般的疼痛。难以呼吸,难以平复。和弗雷德的那七年,每分每秒、一点一滴,都在乔治的魔杖之下回到了她的脑海中。
她终于变得完整了,至少能感觉到痛和悲。
“怎么会呢……”爱得莱德呆呆地望向天空,心就像一潭死水般绝望,“不应该是这样的……死的人应该是我……我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那只是个意外,弗雷德不太走运,他被卷入爆炸中了。”乔治强忍着泪水,所有人都在避免和他谈起弗雷德的离开,但他是那么寂寞,他也想有个人和他分享痛苦。
“梅林啊……”爱得莱德紧皱着眉头,泪水在眼睛合上的瞬间夺眶而出。她从不向神祈愿,也不埋怨命运,因为相信事在人为。可是现在,她愤怒地控诉着他们信仰的名字,“我机关算尽,为的就是能换得一个更好的结局。小天狼星用爱来拯救我,还以为这样我们就能够逃脱分开的命运。可是你告诉我,我们只是有些不走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戏弄我们!难道相爱是件很可笑的事吗?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们……”
“爱得莱德……”乔治把她揽进了怀里。
“不应该是他……他有家人,有朋友,有那么多人珍视他……”爱得莱德用虚软的手掌拍打着乔治的胸膛,泪如雨下,“而我……就算活下来也只有一个人……”她怎么不孤独呢?在找到阿库拉之前,她不知道一个人在格里莫广场12号度过了多少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