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府。
云儿着急忙慌地在主院书房找到了施老爷。
“老爷不好了,林姑娘不见了!”
施家老爷名叫施如意,他此时正在研究黛玉送过来办展的计划书,手上一抖,一滴墨点就落在了之上。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忙把笔往旁边一搁,满脸严肃,问:“不见了?怎么回事?”
“今儿个我瞧着林姑娘偷偷从后院跑出府去,我就一直跟着,没想到在街上被人给掳走了。”
“贾琏的人干的?”
云儿摇头,“不是,贾琏的人已经被我给打晕扔到了柴房。”
“不是贾琏的人,那是谁的人,有头绪吗?”
云儿低着头,猜测道:“我想应当是近日扬州城内那伙贼人干的。”
若真是那伙人,倒还真是有些难办。
最近扬州城频频走丢一些少男少女,官府查了一阵都没能查得出来,黛玉落在他们手上恐怕只能是凶多吉少了。
“跟平安说一声,叫人到走丢的地方找去,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似乎是被一个卖花的小姑娘给下了蒙汗药。”
“好,我知道了,去吧。”
云儿赶忙地去找施平安去了。
而施如意也没闲着,起身穿了一件褂子,带着几个小厮出了门。
另一头,林府内。
贾琏没多久也收到了消息。
但是消息并不是来自黛玉,而是来自施家的。
“你说什么?施府出事了?”
“应该是这样没错,我们的人看到施平安匆匆忙忙地带了一大堆人出了门,然后那施家老爷也很快带着人跟着出去了,都很慌张的样子。”
“慌张。”贾琏冷笑一声,“这么说是真出事了?”
“好,继续跟着,若是有机会,可以适当地‘帮帮’他们。”
他特意加重了帮帮二字,下人们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忙应下去了。
而贾琏却觉得府中待着甚是无聊,也起身往外走去。
“二爷去何处?”
“贾府在扬州的生意还有些没处理,不该问的别问。”
紫鹃忙低了头,眼里满满都是鄙夷,可她一开口却依旧唯唯诺诺,说道:“二爷误会了,我是想问二爷何时回来,需不需要为你准备晚膳?”
“若是回得晚记得多带件袍子,别着了凉才是。”
闻言,贾琏方露出笑容来,“你还真是个可人儿。”
紫鹃羞怯地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贾琏眼下一暖,上去在她肚子上摸了摸,说:“我早点回来陪你用饭,你也顾好自己,别什么都自己做,别累着。”
“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生下孩子,明白吗?”
“嗯,我晓得的,二爷快去吧。”
贾琏满意地摇着扇子走了。
紫鹃方才脸上那点子温情荡然无存,继续拿起绣针给自己的孩子绣阵线。
如同每一日的黄昏,大街上的人潮声渐渐淡去。
小院子里,大夫也终于被请了来。
没叫他去看那老婆子,几人直接将人拉到了黛玉屋子。
而彼时,小兔子玄叶已然清醒。
也不知对方那让人晕眩的是什么药,直让他浑身发热,像是要爆炸那般。
“快看看,这丫头是什么病?”
大夫早已经跟他们合作过许多次了,连忙伸手在黛玉手上搭脉。
过了半晌,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不治之症?”
大夫点点头,“算是吧,天生不足,若是长年累月拿上好的药养着也可留着一条命,但药若是断了,恐怕也活不长了。”
几人皆是一愣。
那老三啐了一口,“真是晦气,居然搞了个病秧子回来。”
另外两人面色也很不好,那老二问道:“大哥,现在怎么办呢?”
能当大哥的显然是要比他们两人更沉得住气些,他思考片刻,对那大夫道:“你看看她的脸上,脸上那是什么印记,怎么会那样?”
大夫早发现黛玉脸色有些奇怪,但这些人没叫他看,他是万万不敢盯着看的,这时候得了允许,他这才把黛玉脸上的头发掀开,刚一看到黛玉的脸时,他吓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怎么了?怎么了?会传染?”
老三惊呼。
“等等,我看看。”那大夫拿出一块帕子,微微捂住口鼻,又凑上前将黛玉的头发又掀了一些,这才发现黛玉侧脸出有了些抹花的痕迹。
他轻轻伸手蹭了蹭,抬手一看,拇指上乌漆漆的一层灰。
“这像是画上去的啊。”
他说着直接拿帕子在黛玉的脸上抹了一下。
玄叶冷汗冒了一背,完蛋了完蛋了,这次他和林姑娘都要玩完了。
偏偏他现在不仅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兔子,甚至连兔命都难保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心里跳得尤其地快,像是一颗兔心都要蹦出来了一样。
“他娘的,这小丫头居然是装的,瞧这容貌,肯定能卖个大价钱啊。”
“卖个屁,病秧子谁要啊?”老二道。
老大沉吟半晌,说道:“你先去给那老太婆看,我们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要是想让你孙女安然无恙,给我闭紧你的嘴。”
“是是是,老夫什么都没看见。”
那大夫连忙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老大才道:“一会儿天黑尽了扔大街上去。”
“啊?”老三有点不能接受的样子,“这么好的货色就这么丢了?”
“问问价也好啊,丢了太可惜了吧。”
老大横他一眼,“咱们交出去的都是好货,你看这丫头,打扮成这样,身上却细皮嫩肉的,指不定是哪个大家族跑出来的,到时候咱们钱没拿多少反而惹得一声腥,扔了!”
他说完便再也没看黛玉一眼往外走去。
老三十分不满,看着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