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气,准备撑不住时一股烟钻进真身里去。
朝宗节将二人捆好,尾尖仔仔细细审视一圈,最后停在凌煦面前,神态活泼,似通人语。
只听凌煦勉强低笑两声,“你这可是呛了鸳鸯二仙的行,快些松开罢。”
闻言,朝宗节悻悻绕开,重新缠到凌煦腰间,不再动弹。
灵希轻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胸口,“御法器不用心法口诀,而要讲道理,我还是第一次见。”
“朝宗节性烈,按御者脾气秉性真心实意择主,我视他作同袍。”
凌煦转身望向胸口起伏不定的灵希,突然忆起方才与她严丝合缝紧紧相依时,薄衫隔不住的温热触感,暗骂自己失礼失礼。
方才朝宗节说她二人般配。凌煦竟有些欣然,鬼使神差伸手去灵希发间,拂下一朵柔弱落单的桂花,似不经意道:
“千变百通曰灵,生之所依曰希,不求你有多灵验,一个‘希’字便表珍重,今后唤你阿希可好?”
灵希转念想来:“灵希”与“凌夕”同音,他若是直呼恐怕有悖礼节。随即从善如流点了点头,“那我便唤你阿煦。”
她仍手抚胸口,努力呼匀了一口气,问道,“你大半夜来魅苑做什么?难不成吃醉了就来这儿寻瞑妖的快活?”
“区区几壶烫酒能让我吃醉?”凌煦爽朗地笑了一阵,“不学无术我认了便认了,说我不胜杯杓我可不依。我夜夜都来,不独今日。”
“做什么?”灵希被他吊足了胃口,恳切地拽过凌煦的胳膊问道。
“自然是锤炼修为身法。魅苑幽闭,入夜之后再无人进出,我喜欢这里清净。”凌煦解释道。
灵希眨眨眼睛,对堂堂神族太子用功还要藏着掖着颇为惊讶,他决不是一个真的酒囊饭袋,真不知过去种种该是如何将金玉样的人逼进败絮之中。
但她自认与他交情尚浅,不便戳破,只是又问,“那群瞑妖不烦你么?”
“我自十万岁起每晚来此练功,还少不得这些瞑妖作伴呢。”
十万岁……凌煦想到幼时那些年,日日背负着众神期许,不敢行差踏错一步。那场蛮荒之战却是他命中的劫数,只留给他不堪回首的耻辱。
凌煦想到那次出征蛮荒,一时晃神。
趁他走神,灵希已在四周绕了一圈,叹道,“这魅苑倒是灵气充沛,生机盎然,不知是何人手笔?”
“魅苑大约与三桑一个岁数,这满苑草木说不定与三桑同根同源,有些奇珍还是漆老神君的私藏,大约是鸟兽从他宫里带出来的吧。”凌煦猜测道。
“漆老神君是何人?”灵希问道。
凌煦这才反应过来,一时不察竟向灵希提及此人,正不知如何办才好,又偏偏对上灵希清澈灵动探寻的眼神,
“他……他名叫漆子休。”
一言既出,凌煦暗恨:平常唬人的功夫都丢到哪儿去了,怎的就脱口而出了!
“哦,未曾听过,大约化无了吧,可惜还想去他宫里偷些种子来养。”灵希却丝毫未放在心上,喃喃自语,只是遗憾没了种些奇珍异草的福气。
凌煦长舒一口气,腹诽那三桑竟夸大灵希与漆子休的情分来吓他,明日定要与他算账。
他转眼瞧见灵希的手时常轻抚腰侧,忽道不好,“可是方才朝宗节弄伤了你么?”
灵希在桂树一旁坐定,“方才还无碍,这时的确有些火辣辣的,你不疼么?”她的额角渗出点点薄汗,暗叹这朝宗节着实厉害。
凌煦手上幻化出一瓶伤药,蹲在灵希身前,“我皮糙肉厚,自小练功不知被它抽过多少次,”他忙将手指蘸了药膏,刚要递上去却微微顿住。
他的眼神倏地从灵希腰间单薄的衣衫上移开,面色忸怩,“来,上药罢。”说着将手心里整瓶药递了上去。
灵希却拿食指抹过他指尖的药膏,“神族太子用的,定是稀罕东西,别浪费了。”
她背过身去,将药膏抹在腰间道道红痕之上,痛意袭来,不禁让她攥紧了拳头。心下只腹诽道,化形不过数日,便被这等厉害神器告诫了疼痛的滋味,下世果然虎穴狼窝,不好消遣。
凌煦轻轻摩挲她的后背,只望能帮她纾解痛意。
周遭魅妖皆静悄悄埋伏在叶间草后,时而忍不住轻笑出声,却默契地无一上前打搅。这些不知勾起她们多少前尘往事,一个两个末了皆长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