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衣服,能有什么能让美女看上。但他们就是气,嫉妒心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年级第一,除了那张成绩单之外,没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地方。
尤明明在的时候,他们不好下手,但是高启盛总有落单的时候。高启盛被这些人堵在角落里,先是一顿拳打脚踢,高启盛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还手,他们家里没有钱可以赔。大哥也没有老工程师那样的底气。
他不想看到大哥在老师办公室,对着人卑躬屈膝,满脸赔笑。
高启盛努力的把自己缩成一团,抱紧头。偏生那些家伙就是对准他脑袋打的。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没太多的善恶观念,他们时常被家长提着耳朵,说自己还比不过高启盛这个没有爹妈的成绩好。
新仇旧恨加在一块,他们对准了高启盛的脑袋打。只要把人给打傻了,那么爹妈就没办法说自己比个没爹妈的差了。
拳头和脚雨点一样落下,还是附近一个老教师看到,大喝一声干什么。那些对高启盛拳打脚踢的男生一哄而散。
高启盛到水龙头面前洗了洗脸,把身上粘上的泥土都擦掉。沉默着回教室上课。
尤明明下课的时候,发现他手上的伤口。
“这怎么回事?”她手里的笔点了点他手上的伤,破皮流血,还有好几块淤青。
“摔得?”
尤明明问。
高启盛点头,眼眸垂着,“就是摔得。”
尤明明睁着眼看他,见他不打算说实话,干脆也不问了。
她这个人说不好听一点,冷心冷肺,没有那么太多兴趣追问别人的事。除非他自己说出来,要不然没那么心思问那个多。
她哦了一声,高启盛低着头,“我今天不能做辅导了。”
尤明明嗯了一声,她想了想,“我家里还有瓶红花油,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高启盛抬头,她看不懂他眼里的到底是什么,只觉得极其不舒服。她向后退了一步,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高启盛在校门看着尤明明背着书包离开。他静悄悄的跟着白天里打他的那个领头的男生。
明天是周六,那个男生去游戏厅玩儿。
路边的游戏厅,是用下南洋移民拿寄回来的钱修的碉楼改造的,赚的就是学生仔的钱。家里给的零花钱,都到游戏厅老板手里了。
学生仔在里头一直打到最后一个币都没有了,才会乖乖回家。
外面天都已经完全黑了,这个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将近九点,里头最后一个学生仔从游戏厅里出来,走在漆黑的路上。
路灯有段路有,有段路没有。当踏入没有路灯的那段路的时候,一板砖拍在他后脑勺上。
他往前一仆,整个人都倒在地上,还没来记得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睛被踩住了,鞋底重重的往下碾。
瞬间他有自己眼珠会被踩爆的惊恐。
惨叫并没有让动手的人有半点顾忌,反而更加暴虐。
他双手乱挥,想要挣扎起来,然后又被一板砖拍翻在地。
头好像被打破了,感觉血流了下来。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他头上。
从远处似乎传来脚步声。那只脚才松开。
高启强听到巷子里有动静,就往巷子里多看了几眼。
借着微弱的光,看到了高启盛正狠狠的踩在一个男生的头上。
高启盛也看到了高启强,他松开了脚,沉默的走出了巷子。
高启强看到地上的人,飞快看看左右,见到左右都没人,一把拉过高启盛飞快的往家里走。
在尤明明家的小兰听到动静,跑出去,“哥!二哥!”
尤明明见到高启盛身后跟着高启盛,高启盛头低着,一言不发。
“是明明啊。”高启强看到尤明明,笑道。
“真是麻烦你了。”
“楼上楼下的,有什么麻烦。高启盛你去哪了?”
高启强看了一眼身后,“这小子给我帮忙去了,现在才回来。”
他笑着招呼过小兰,“我们先回去了。”
尤明明把红花油递过去,高启盛抬眼看她,他眼神比白天在教室里还不对劲。看得尤明明莫名的后背汗毛直竖,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还有这个。”尤明明拿了个保温杯,“家里炖了点鱿鱼排骨汤,这个是婆婆给他留的。”
高启强接过来,笑得真诚,“麻烦两位老人费心了。”
他一手拉住小兰径直上楼去。
进了家门,高启强安顿妹妹小兰去睡觉,等到把小兰房门合上。高启强脸上的笑骤然消失。
高启盛垂首站在客厅里,他过去一把攥住这个弟弟的后衣领,几乎拖拽着他往父母的照片前跪下。
“为什么要打人?”
高启盛不说话。
“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是被抓住,会被警察抓走的,就算不用坐牢,你的档案上也会记上一笔。到时候你就完了,知道不知道!”
“你对着爸妈说,你是不是疯了!”高启强提着高启盛的后衣领,指着全家福照片。
“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被打,我就该把一切都给让出去?”
高启盛双眼通红,“哥你是不是这样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