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盛开车到了一个城郊外的砖厂。
砖厂已经废弃了,附近也没有人,杂草生的足足有半人高,这一带偏僻的厉害。如果没有认路的领着的话,转悠半天,也不一定能寻到这里来。
悍马停在门口,车门打开,高启盛一脚稳稳当当踩在地上。
唐小虎老早就在候着,看到高启盛来了,带着黑西装打手上前,“盛哥。”
高启盛看他,“人在哪?”
唐小虎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厂房,“人就在里头,之前已经叫人好好招待过他了。”
“下手都有分寸,不叫他好受,但也没把他打死。”
高启盛嘴唇里笑了一声,手掌拍在唐小虎的肩膀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厂房里。
厂房里头到处都是灰尘树叶,但是这会儿地上蒙上一层厚厚的塑料膜。上头侧躺着个被绑的结结实实的男人。
男人原本价格不菲的外套,早就在拳脚相加里头粘上了烟尘灰土还有他自己的血迹。早就看不出来半点老总的风光。
私定皮鞋走在地上发出沉闷的脚步声。侧倒在地上的人听到这声响,被胶布封住的嘴巴里呜呜几声,瑟缩着就要往后缩。
那声响由远及近,到他跟前停住。
“长桂地产的老总?”男人的嗓音没有平常男人的低沉磁性,反而透着一股阴柔的轻软。
高启盛蹲身下来,把蒙在人眼睛上的厚实黑布扯了下来。徐总睁开青黑的眼睛,看到面前的高启盛,顿时和看到鬼似的。
“怎么啦?”高启盛笑着问,“以前我和徐总也见过,怎么这次见我,就这么害怕?”
都是做房地产的,同行之间为了争夺好地段,彼此之间都过过招。建工集团的那个总经理原先是个卖鱼的鱼贩子。开始的时候徐总看不上那个高启强,觉得不是自己的对手,在竞标的时候,给高启强使绊子。结果狠狠栽了个跟头,自己工地半夜里被人给掀了,工人被打的四处逃窜,连着工地负责人,也是他同宗族弟那天夜里也进了医院ICU。
事后高启强请他吃饭,在饭局上,徐总见到高启强的那个弟弟,这兄弟俩狼心狗肺的,心肠比他黑,下手比他狠。出手不是奔着要钱去的,是奔着要命去的。
他和高启盛见过几面,哪怕没有直接领教过他的手段,但也听说过,这个小高总下手比他哥哥都还绝,完全不给人半点活路。
徐总看着面前那种颇有些阴柔的脸,恐慌且绝望。
“看来,徐总还是记得我。”高启盛看到面前那张肿胀的人,眼睛里透出的恐惧和绝望,笑得越发高兴。
“你哪只手碰的她?”高启盛撕开他嘴上的胶布,开口问。
“谁、谁——我不知道。你认错人了,我真的不知道!”
高启盛闭了闭眼,旁边的唐小虎已经过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说啊!”唐小虎下手狠,没有半点收力。当即男人的嘴就被打破了,鲜血直流。
“你寻思我们真的不知道,给人在酒里下药,打得什么主意,警察拿你没办法,以为我们会放过你?”
说着唐小虎薅住徐总的头发,重重的往地上磕。他正要磕第二次的时候,高启盛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示意他停手。
高启盛低头端详徐总。
徐总平日里学的外国的那一套,有健身的爱好,所以看上去并不是大腹便便,看上去倒是像那么一回事。
高启盛一脚踩在他的脸上,鞋底狠狠地碾压他的脸。
高启盛脚下用力,脸上狰狞。
高启盛松开脚,鞋子在脚下蹭了几下,然后伸手示意。唐小虎赶紧把一支高尔夫球杆给他。
高启盛烦躁的扯开领口,他挥起球杆,劈头盖脸的朝地上的人打过去。地上的徐总本能的想要躲开,但是手脚都被紧紧捆绑着,只能努力的蜷缩成一团。
惨叫和□□被棒打的闷声充斥在厂房里。
高启盛狠力一打,球杆打在徐总脊梁上。咔的一声,断成了两节。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徐总满脸血,眼泪和鼻涕混着血,糊了整张脸,“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高启盛笑笑,丢开手里的半截球杆,弯腰下来,“你哪只手碰的她?”
他这话一出,徐总恐惧的连连摇头,“我没有,没有。”
“不说?”高启盛笑起来,笑声格外渗人,“那就不要怪我咯。”
他抬头看了一眼唐小虎,唐小虎叫两个手下把徐总手上的绳子给松了。
打手抓住他的两只手死死按在地面上。
“我错了,我不敢了,小高总放过我吧!”
高启盛嗤笑,“这话我不喜欢。”
他接过唐小虎送来的钳子。他斯条慢理的,将十根手指的指甲拔掉。鲜血模糊的两只手被死死按在地上,高启盛丢开钳子,让人给他换了刀,他对准指节一刀下去,慢慢腾腾的切断。
惨叫也由此变了调,先是一路冲上去,紧接着便是颤音。
高启盛丢下刀,那两只手掌光秃秃的泡在鲜血里。
打手松开,人已经完全晕死在那儿,哪怕没有人摁着。也没有半点防抗逃跑的动作,如一条死狗瘫软在那儿。
高启盛用脚拨弄了两下。
“待会烧了吧。”高启盛看向唐小虎,“正好这儿有砖窑,不要浪费。”
“就这么丢进去就行。”
唐小虎点头,“盛哥放心,一会儿就处理干净。”
高启盛点头,活动了下脖颈,丢下背后狼藉的一片。
唐小虎留下来善后,高启盛驱车去哥哥家,正好遇见尤明明亲自带着资料来和高启强谈合作。
合作是一定的了,只是合作是什么样的规模,还要仔细商量下。
“小盛回来了。”
尤明明顺着高启强的视线往身后看,见到高启盛已经到客厅了。
她看见他头发掉了几绺头发下来,和平日打理工整的大背头不一样。
等到靠近了,她莫名闻到一股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