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的颊肉上捏了捏,他往前倾身靠过来,朝甘棠的脸侧吐出一股凉气,那风力将将好把她耳前的碎发拂过耳后,他的尾音上挑,坏笑道,“你猜呀?”
“……”甘棠无语,你这不是让一个刚学乘法口诀的小学生去解释莱布尼茨方程式吗?
具子都轻嗤,“你可不是小学生。”
他眼神示意门口,“有人来了。”
甘棠随之望向门那边,便听见那木质的旧式门上开锁的声音,这也是这里的新旧混装之一,老式的门扉,装的不是门栓却是弹子转舌锁,虽然不知这门年代如何,总感觉有点糟蹋。
是苏眠,她拎了一个麒麟瓜走进来,带上门,再将西瓜放在桌子上。
那小西瓜用孔洞细密的尼龙网兜装着,苏眠解开网兜的禁锢,整个圆西瓜瞬间分成了两半,各自一半朝后仰去,少许汁水顺着瓜皮外沿流了下来。
“剖好的冰镇西瓜!”苏眠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一次性塑料勺子,感慨道,“果然还是勺着吃西瓜比较爽。”
此时具子都早已不见,甘棠望见那桌上近球形的小西瓜流出红色的甜汁,胃里却与之作对般地反酸,但她还是神色不改地走过去,接了苏眠递过来的勺子,抱过西瓜,微笑着说谢谢,只是吃得有些慢。
“山里的西瓜还挺甜的,哎,这勺子有点脆啊,”苏眠停下挖西瓜的动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去找找我带没带勺子过来。”
甘棠看着苏眠在行李箱里翻找的背影,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我下午不去县城了。”
“啊!那我待会儿和林清说一声。”苏眠回过头来应了句,又开始翻找着,在她坚持不懈地努力下,以高举两枚不锈钢勺的胜利动作告终。
“苏眠,你对林清的大姐了解多少呀?”趁着吃西瓜,甘棠开始打听消息。
苏眠闻言,转了转手中的勺子,动作也慢了下来,“你是说阿明姐吗?我只知道她小时候好像是受到了刺激,然后整个人就痴傻了,智力一直停留在不到十岁,这还是林清刚才给我说的,具体他也不是很清楚,家里人对此避而不谈,等他生下来的时候,他大姐脑子已经有问题了。”
甘棠挖西瓜的动作一顿,本来一个完美的西瓜球被她给挖碎了,果肉的细胞壁随之被破坏得更严重,液泡破裂,瓜汁四溢,幸好都流到了瓜皮碗的底部。
这更加说明林清的大姐是关键,那个刺激,很有可能就是有关那些被迫夭折的婴胎。
看着手中的不锈钢勺子,甘棠又想起来那个金属制的“玩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