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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棠(2 / 3)

砸出回音来,然后他想了歪心眼,找当官女儿,挤也能挤出位来。他打探到御林军沈家有位未出阁的四小姐沈娇,花了几千两娶进门做了侧室。“

苏老瓷喝了口茶,翘起腿,晃着桌,发出嘎吱嘎吱声。

“花几千两.....做个侧室?!那也太埋汰了!”

“埋汰?他媳妇儿有几个臭钱,学人搞嫡庶,知道娶的是个庶出,按着人走了偏门,换谁都是一肚子窝囊气。这沈娇刚过门不到两年,她大哥沈景锋升了官,让白家抬她为正室,可白升官不知哪里得了信,知道沈家二房有位三小姐未出阁,人家姐姐嫁的是礼部侍郎,白升官又是来了劲头,硬是定了这婚事,赶着来年科考能走个门路。”

沈晚棠呼吸一沉,一抹冷笑转瞬即逝。她笑,她自己蠢,中了别人算计,到死都蒙在鼓里。

“哎,等等。二房?不就是小叔家的孩子吗?”

“二房死的早,两个孩子都是大房养大的。”苏老瓷边续上茶边说,“这沈家两位小姐,自小就不对付,在三小姐沈晚棠进门后,沈娇当夜带着一群人,给她捆上绳沉到荷花池,又用十来斤的大石头块压在死,这一遭下来,有命,也压断命了。”

桌上一阵漠然哀叹,苏老瓷刚要转话头,说别的事。

只听桌上“砰”的一声,桌上茶盏皆是一抖,苏老瓷吓得一抖,差点儿要骂出声,但见到沈晚棠脸色极差,那眼神就像是把他活剥似的,话硬是怂的没骂出口。

“继续说。”沈晚棠道,“别岔开话。”

苏老瓷以为沈晚棠是听起劲了,她这凶神恶煞的样,就像在大理寺内,被人压迫审问的语气一样。

“你让我说......”他话刚说一半,腚下长凳发出木板折断的窣窣声。

苏老瓷低头一看,沈晚棠正踩着长凳,那脚下压弯的力道,正如她的胸口的怒气般,极具膨胀。

苏老瓷抬头看了眼沈晚棠,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他喝了茶继续说来。

“白绥生那成婚第二日,他家婢女去大理寺敲登闻鼓鸣冤,那新妇从池里捞出,皮溃肉烂,仵作刚验完尸,放尸的房子就跟撞了邪样,半夜走水了,子时后,京城连下三日大雨,东龙大街泡了几日的水,我在牢里关着,水都没了膝,禁军费着老大功夫,把水疏通。”

“我问的是何人告状?谁主审?官司是如何判的?”

沈晚棠一连三问,她想知道一切,迫切的想知道,这对她太重要了。

苏老瓷胸腔里憋火,出来聊个天,跟审他八辈祖宗一样。

沈晚棠声音极低,她大脚踩在客商的长凳晃悠,双眼微眯:“卫知府要来扬州任职,新官上任三把火,京城瓷器行出了批青花白玉瓶,前两日去苏氏瓷器,有几个一样的,若我去杂造局,说上一说。”

苏老瓷赶紧道:“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以和为贵,但是你们不同旁人提此事。”

只听桌上发出清脆的碗碟碰到声,他挪开碗筷,握起袖擦掉桌上的水。

几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比了个发誓和闭嘴的手势,沈晚棠点头也是答应下来。

苏老瓷捧着碗,抹了把额上的汗,“这告着状人,是沈三小姐的侍女,叫婉儿,那小丫头告完状,在见了她家小姐的尸首后,竟撞柱死了,起初这案子审案的大人,也正是卫知府,走水那夜过后,就换成了裴琳琅,这案子判时,沈都指挥也在里头掺和,中间耽搁几日。最后判下,是白家诛三族死刑。”

“想想我在牢里几日,可是提心吊胆,生怕醒来,自个儿脑袋搬了家。”

“苏老瓷,你这是刀剑滚了一遭啊。”

苏老瓷听了摆摆手,“你可别说了,那姓卫的,卫知府审我时,就差,把我在白家喝了几两酒,撒了几泡尿,都快刨了个干净。一想他来扬州,我屁股底下就跟坐了块烙铁似的,热的下不去腚。”

几人闻言哈哈直笑,独独沈晚棠面色凝重。

“多谢你同我闲说这些,这事万不能再传,”沈晚棠收腿,站直行了个抱拳的谢礼,“今日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她话说完,抬步便是走到掌柜台子上,提起冰镇酸梅汤就要走。

想了想,沈晚棠从钱袋里掏出钱袋,放桌上几块碎银子,指了指刚才那桌。

“掌柜,同我说话的那桌的帐子,我结了,多的钱,下次换几壶酸梅汤。”

“好嘞,客官您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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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花颜阁,沈晚棠说身子不适,先回去歇着,留下彩香和沈蓉两人。

她走到离人烟远些的荒废院子,她单手撑墙利落的翻过去。

这些时日来,找了无人理会的院子,听周遭的百姓说,这院的主人生了痨病死的,正室的儿子住进来,不过一年也是痨病走的,家里人觉着晦气,便把这院子锁了,日积月长,荒废了多年。

沈晚棠不觉晦气,她身上绑了沙袋,夜里从沈家翻墙出来,来此地练身手,也不会扰了附近的百姓,她这一练便是到了天明微亮。

身上的看家本领已恢复大半,可若要拉弓握剑,她还差力道。

力道是她最吃亏的,原先她练力气时,腕上沙袋磨的皮肉溃烂,她见还是没用,后来她想了办法,每日各提起足足二十斤的水桶,跨过京城外的菘河,日复一日连着,桶越换越重,她臂上的劲头,足矣让她拉开半石之中的大弓。

而眼下,她亦是如此,但仍不能让人起疑。

沈晚棠双手提起木桶的一瞬,她想了很多有关白家的事。

京城的沈晚棠已是一具白骨,可总仍觉着哪里不对。

沈晚棠自知娇此人,做事狠辣,她做事从不会轻易留下把柄,而杀她,就算大动干戈,定会做的干净利落。

婉儿是余霜红在她眼瞎后,照顾的她的婢女,成婚那日,人群中都没有婉儿的声。她也问了那几个嬷嬷,她的婢女去了何处,嬷嬷都说在沈家,等她三日后回门,把婉儿带来。

偏偏是婉儿敲的登闻鼓......

沈晚棠放下手中水桶,仰头看向碧绿的河水,手放在被箭镞,穿膛而过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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