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得到了允许,朔月立马欢喜地将手中的布巾丢到水盆里面,然后关上门噔噔噔地跑走了。
已经脱下外袍的烛间不由得失笑,捏住了扉间的鼻子。
“不会喝就不要喝呀!”她颇有些愤愤。
和自己不同,她是有自信在引发糟糕结果之前,选择最大程度上的自由,而扉间每次都希望事情尽善尽美,所以才会自找烦恼。
无论是想要获得其他家族的认可也好,还是努力和其他的家族沟通,只要他答应了,就会拼尽全力去做,哪怕别人不能理解他的做法。
可就是这一点,才让所有人觉得可靠吧。
‘真是辛苦你了……’无论是上一世,还是现在。
烛间的目光柔婉了几分,放过了自己弟弟的鼻尖,从盆里拎出了湿布,拧干了热水,为他擦拭。
随着擦拭,查克拉毫无阻滞地进入扉间的体内,帮忙抒发酒气。
先是头脸,而后是脖颈,只犹豫了一秒,她的手便继续往下。
‘扉间应该穿着兜裆布吧?反正这身衣服也要换下来,啊……都是酒气。’她正想着,忽而感觉手腕一紧,“咚”的一声,扉间的膝盖重重磕在木质地板上,也将她……困在了身下。
他的额头顶在自己的颈间,就像是火炉一般。
‘是酒醒了吗?’她几乎有些想笑,却不得不顾及自己弟弟的自尊心,搂住的他的肩膀道:“怎么了?醒了的话,你就自己收拾?我去给你端点水?”
扉间的头并不动作,烛间就耐心等着,也并未觉得这样的姿态有什么不妥。
她已经过了因为这种举动就一惊一乍的年纪,更何况这是扉间少有的脆弱时刻。
“日向兼清,是怎么回事?”扉间果然问了,烛间却不能像对斑一样敷衍。
‘是仙鹤在求偶吧?’她脑海中划过兼清如烟雾般洁白的衣袖,却说:
“大概日向家也在寻求合作?你瞧,我不是给你说了真田家的事,所以,他想要更紧密一点的关系吧?”
“卑鄙。”扉间从牙齿间挤出了这两个字,握紧了拳头,像是气没处发。
而后,他猛然抬起了头,让烛间看到了他仿若火焰般燃烧的眼睛。
“你不会答应了吧?还有那把扇子!就应该丢掉!”他说着,还要用手去扒拉烛间腰间的扇子,却因为不想碰到她的胸,抽了几次都不得法,眼睛反而瞪得更加凶狠了。
这姿态,简直就像是一只白毛大狗。
烛间被扇骨顶的难受,却也不由得发出了沉闷的笑声,抬起两只手,揪住了扉间发热的耳尖。
“我倒是不介意,”她歪了歪头,发丝枕在地上,思索今天的情况,“就算我再怎么说我不会嫁人,其他家族的人也不会信吧,不如这样正好。若是没有兼清大人的英俊和家世,应该就不会再来打扰我了。……嗯?”
她几乎要被扉间眼底的怒火烫到,缩了缩脖子,“扉间呐,你也要接受姐姐是个女人呐,只要是人就会有自己的需求啊。”
“我不能接受!日向兼清死了老婆,还有两个孩子!奈良鹿玄根本就是个色鬼!宇智波斑是个混账!”扉间站了起来,酒意上涌,就像是只狂躁的狮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烛间坐起了身,眼睛跟着他转,双手却早在他骂出第一句的时候就暗自结了个印。
木质的纸格门框和窗棂上,新鲜的树干正在生长,遮住了人影也锁住了声音。
喝醉了的扉间全然没注意到,或者也根本没在意,依旧在狠狠咒骂着,“那些脏东西!癞蛤蟆!臭虫!泥坑里的石头!……”
“嘛……也不至于吧,”烛间可有些尴尬了,“斑至少脸好看啊,鹿玄技术很好啦,人又高大……”
扉间的脚步瞬间停下,两只狭长的眼睛瞪得像是铜铃,又仿若被全世界背叛。
看着那双眼睛,根本没敢提泉奈的烛间挺直了脊背,虚张声势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扉间,我这样的女性,有人不爱才是奇怪的事吧?”
至于扉间,他哑然失声,脸上只有一句话——“姐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这副模样,前一世的烛间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甚至就连这一世也是如此。
她忍不住笑出声,故意揶揄道:“啊,扉间,就算我嫁人,也只能嫁这种等级的忍者吧?还是说你觉得我孤独终老比较好?哎,嫁人也挺好啊,只不过要改姓真是太麻烦,再说要搬家……”
她还没有说完,肩膀就被重重抱住,几乎让她的骨头有些错位。
“不可以……”她的弟弟扯着嗓子说着,“不要离开千手家,不可以……离开我!”
烛间微微一怔,见到扉间这醉酒反常的模样,甚至越发觉得好笑,却又仿若大冬天里,赤··身躺在一张毛茸茸的毯子上,身体与心间都流淌着一股暖绒的触感。
‘傻瓜……离开的,是你啊……’想起了那最后的争吵,烛间抿了抿唇,颊边的苦笑浮现,柔声引诱道:“那你能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离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