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对方“慷慨”的身姿,而是那能令一切皮相黯淡无光的包容气质与无惧万物的眼神。
哪怕曾经桀骜如他也不得不深信她的言语与承诺,进而想到如果是烛间大人在的话,宇智波一族是不是就不会……
想到这里,他垂下了眼眸。
‘可是,烛间大人究竟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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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嘿,烛间大人,您难道是感冒了吗?”
“当然不!……风之国昼夜温差实在太大了嘛。”烛间按了按鼻尖,心中却有些狐疑。
这话只是借口,她这种等级的忍者不说无惧寒暑也差不离了,只有扉间才会为了帅气一定要带一团毛领子。
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她不由得低笑了一声,又立马做贼心虚似的止住。
所幸无论是眼前来自千手一族和日向一族的随行忍者,还是患有眼疾的忍者绘马,都绝不会联想到她是因何发笑。
“走出这里,应该就没有多少风之国的忍者阻隔了,烛间大人,您可以从这边回去。”绘马低声道。
烛间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去。
夜色中,连绵的沙漠连着深黯的天空。比起那片如同能吞食一切的深蓝,反而是晶莹的沙子反射着如银的月光。
在背光处,那墨色浸染的沙地里又像是从天而降的巨掌,重重扣在地上,只要掌握着那只手掌的巨人略抬抬手,就能释放出隐藏在其中的野兽。
无疑,走在这样的地方,稍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
‘看着……还真像是个凶险的地方啊。’
烛间神色严肃了几分,“你们带着绘马回木叶报告相关的事吧。”
绘马神色变换,可他根本看不清楚近在咫尺的两位忍者的脸色,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吸急促了一瞬,又平淡下来。
“那烛间大人,您……”
烛间挺直了胸背,笑了起来,“如果他们的阴谋诡计真的能有效,我倒是真的想要见识一下!”
这话说得狂妄,可绘马发觉身边的两个忍者居然没有反驳而是侧头对视了一眼就下定了决心。
“那我们就将他带回去,将事情汇报给扉间大人。”
“嗯,”烛间略一点头,注意到绘马茫然的眼睛和沉重的表情,轻笑着凑近了几分,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面容,重重拍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揶揄道:“之前不是说有‘乐土’的话,你就会去吗?这下,你不想去都难啦~”
这话像是为难,奇异的是,绘马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难受,那在自己肩膀上颇有分量的手,反而像是除去了身上的枷锁一般,传递出温暖的力量。
他知道,烛间发现了他其实并不想呆在风之国的村落。
哪怕他出生在这里,生长在这里,可这里……依旧不是他的“乐土”。
这份醒悟让绘马皱眉,心中更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尤其曾经以为虚幻的梦想,似乎就在火之国一步一步实现。
可那名为“木叶”的地方是真实的吗?又会和这里有什么不同?
相信与不信,他无法立刻下定决心。
沉默了几秒,绘马低声问:“烛间大人,您还记得……我的姓氏吗?”
是的,一路上他也只跟众人说起了自己在那个村子里的名字“绘马”而已。
而他早在另外一个村落里使用的姓氏,才是他最宝贵的标记。
时间已经过去近两载,当时的见面也不过萍水相逢,他并不觉得创立了木叶的千手烛间会记忆起自己那时给出的姓名。
可如果她真的记得呢?
那么是否代表着她的话语也值得一信?
正当他犹疑的时候,寂静的沙漠里传出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你不是叫自己药师吗?绘马这个名字也是编的吧?我就说,怎么会有人叫药师和绘马呢?哈哈哈~”
药师自不必提,绘马则是许愿用的木牌。
在烛间眼中,这就和一个人叫“医生”和“许愿机”一样,绝不可能有父母会起这样的名字。
眼前的眼盲忍者却拉了拉头上的兜帽,遮住了脸上的神色。
他低声说:“不,我真正的名字,就叫药师绘马。”
烛间的笑声戛然而止,神色间的尴尬倒让那随行的两个忍者忍俊不禁。
她眼神游移,尬笑道:“哈,那……那还真是个好名字啊。”
“嗯。”毕竟……是和人间之神相遇时使用的名字啊……
虽然在夜晚根本看不清其他,在他的眼中,眼前的千手烛间却仿若莹莹生辉。
药师绘马并未多说其他,留下些许信息,就跟从两个忍者踏上了陌生的路。
烛间远远望着他们的身影离开,目光再次转向了相反的方向。
那是现在风之国忍者们聚集的地方。
据说,那里有一个带着面具的黑发男人,说服了风之国的忍者家族们聚集在一起。
“这剧情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早已忘记宇智波带土一连串阴谋的烛间歪着头思考。
“嘛,总不会是那个连躯体都没有的黑绝干的吧?不可能不可能~”她摸了摸下巴,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