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无比的绯色飞鱼服上的金色蟒纹,她突然起心动念,也许,当指挥使大人的良妾,是一个好出路也说不定呢?
即便她是因为父亲谋逆这样大的罪才被发配充入教坊司的,可靳星洲身为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钱权通天,应当是有办法救她出苦海的吧?
“温明月,过来给爷倒酒。”
温明月正这般心猿意马,胡思乱想着,便听到了一道男声在喊她,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靳星洲的喑哑嗓音。
曾经二人虽然身份天差地别,可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可如今,他是芙蓉楼的座上客,她是座上客的玩物。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温明月指望着靳星洲救她出苦海,因此她来不及消化掉心中的屈辱感,她赶紧放下手中的琵琶,然后快步走到了靳星洲的身边,一双雪白的柔荑倒了一杯酒,然后将盛满了酒液的白玉盏抵在他的唇边。
“爷要你,嘴对嘴喂酒,做得到吗?”
酒到唇边,靳星洲的身形却是往后退了半步,他伸手拉住温明月端着白玉盏的那只雪白柔荑,他笑道,他本就生得剑眉星目,冷白的肤,三庭五眼都很周正,笑起来更是少年风流得很。
“妾身做得到。”
温明月含羞带怯地回答道。
这话倒是让靳星洲感到惊诧,他本存了故意捉弄温明月的心思,可没想到,温明月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位护国将军府的嫡女,如珠似宝,千娇万宠,如今,也为了生存,居然肯对恩客做出这种下作事来。
也对,芙蓉楼本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看来,要赶紧将他的娇娇儿给弄出去了,这里可不是久待之地。
只是,若今日来的不是他,是别的男子,要求她做出嘴对嘴喂酒的腌臜事来,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做得到么?
靳星洲不愿深想,他的薄唇勾起一个弧度,道:“那便试一试吧。”
“妾身听令。”
温明月说罢,便用一双雪白的柔荑端起白玉盏抵在自己的朱唇唇畔,她稍微仰着头,一饮而尽,自然是没有吞咽下去,只是嘴里含着一大口酒液。
温明月感受着嘴里含着的那口酒液的冰凉温度,她却是后知后觉的害了臊,因羞赧而红了脸颊,耳尖也绯红,一副少女的娇羞情态。
此时的温明月好想当个逃兵,从雅间里夺门而出,可她不能逃,靳星洲是她身处无边泥沼中的唯一一根浮木,她必须得抱紧了,不能松手。
也罢,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速战速决。
温明月心下一横,她那一双柔弱无骨的雪白柔荑轻轻地搂住靳星洲的脖子,然后她俯下身,红唇吻上他的薄唇,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然后渡酒,渡酒的时候发出细碎的水声,令她感到面红耳热,害羞极了。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沦落到如此的地步,为了当指挥使大人的良妾,她可是放下了身段和尊严去讨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