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明帝大笑,“太子不愧是太子,这么多年了只有你才能真正知晓朕不易啊!那些个冥顽不化腐朽的老顽童,他们懂什么,又知什么?”
李婠舒在殿外就听到李嵘这彩虹夸辞,这么多年在漠北什么没学会,倒是练了一副三寸不烂之舌。
“臣妾见过陛下。”惠庄贵妃笑盈盈道。
“贵妃何事如此高兴?”仁明帝看见她来略有疑惑。
“陛下,你瞧,这是谁回来了。”她把身侧的李婠舒往前轻轻推了一下。
“儿臣婠舒见过父皇,父皇万福。”
李婠舒双膝跪下行礼。
坐在龙椅上的仁明帝眼里尽显惊诧,“你说你是谁?”他走了下来。
“父皇,儿臣回来了。”她把身子直了起来。
“婠舒,你回来了。你瞧,父皇都忙过头了,竟不知你今日回宫。”
他急忙去把李婠舒扶起来。
此情此景,惠庄贵妃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她的女儿就是她这一生荣华富贵最好的来源,也是能拴住仁明帝心最好的筹码。
“父皇即将圣寿,儿臣怎能不回来。”李婠舒含悲泪声道。
仁明帝正想言,李嵘出口打破他们他们一家三口温馨重逢的画面。
“儿臣见过惠庄娘娘,这位想必是阿舒皇妹吧。"
“瞧朕糊涂,一别多年你们定不相识。这是太子李嵘,也就是你的皇兄。这太子朕很是喜欢,阿舒你可要与他好好相处。”
他看向李婠舒给她介绍,看得出来这位太子陛下很满意。
惠庄贵妃瞪了李嵘一眼,也不知是为何而瞪,是他出口打断这温馨场面还是陛下说了句"这太子朕很喜欢。"
“皇兄。”李婠舒规矩行了礼。
“陛下。”一道娇嗔的女声从屏风后传来。一听,仁明帝的心被勾了去,“你们都先告退吧。”
惠庄贵妃并不想告退,留恋不舍。
一行人退下。
走了一些路,惠庄贵妃突然开口“阿舒,母妃还有事找你父皇,你先行回翊坤宫暂且休息。”
“是。”她乖巧回答。
李婠舒看着她折返的背影,不禁冷笑,眼神里尽是止不住的冷意。
出了殿内,李婠舒用手抹了眼角上那仅存的不多的泪。
李婠舒想起后面还有一人转身看过去,久久不曾开口。
“阿舒皇妹,这是何意?你这眼神看起来很让我害怕啊。”他走了过来,靠近了一些。慵懒的声调里含笑。
好似勾引人,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没越矩却也勾人。
“高嵘,在漠北这么多年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长进了不少。”
此时她称呼的不是李嵘,而是高嵘。
“那还是不及长公主一出场就让陛下激动不已的本事。”
“陛下?刚才一口一个父皇叫得如此亲,现在倒是改口,是无心之过还是心不朝皇室?”
“长公主小题大做了,我如今是太子,自然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他解释,语调尽显无奈,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倒是长公主记性差了啊,我是李氏皇家人,而并非三大家中高家一脉。长公主这样称呼我,可是想置皇兄我于风口浪尖啊”
李婠舒不想和这种人继续交谈下去,直径往前走。
哪料他开口拦下她,犹是好意一般,
“长公主,我还有一句话想和您说,要是不说我这心里啊过意不去,毕竟医者仁心啊。您这脾气一定得好好改改,不然这伤心伤胃,气滞血瘀,恐伤您贵体。你看,我身边那些个乐姬舞姬,平日里奏曲习舞,不亦乐乎,这身子骨很是康健。”
“高嵘,你若再说下去,本宫定取你性命。”她有些恼也烦躁,这人竟然把她和那些个人比。
“不敢,不敢”他此时说白了就是鼠辈,胆小怕死。与刚才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全然不同。
李婠舒头也不回,径直走向前去,后面的宫女太监瞧见主子走了,也紧紧跟着。
“殿下,您刚刚这是把长公主惹到了?”他的属下将九看李婠舒离开后走过来问。
“怎么不说是她把你家主子惹到了?”他看向将九。
“嗯?殿下你还真把她给惹到了?完了完了,殿下,你命不久矣了。”将九着急道。
“命不久矣你个头啊,能不能盼点孤好的。”他拍了一下将九的脑袋,被他气到。
“……”
“行了,皇后那边如何了?”
“刚刚属下去了躺坤宁宫,皇后身体抱恙,请安之事暂且搁置。”
“打道回府吧。"
李嵘抬头望着天空,艳阳高照却没有几个时辰之前那么耀眼,乌云渐渐聚集,天色渐暗。燥热的空气里夹着丝丝雨意。
"要变天了。"他喃喃道。"走吧。"
太子府上。
"殿下,他们欺人太甚!!"
刚在府外他还正高兴说,内务府的人转性了,置办这么好的宅院。如今打脸来的太快。
府外看着有多好,府内就有多差。
"这地方比乡下庄子都不如,杂草杂物都堆积成山了!这也不知道荒废了多久了就拿来给您住,内务府那些个狗腿子,我这就去找他们理论!!"
"回来"李嵘扯住他,
"都这么晚了,宫门说不定都关了。你无事夜闯宫门,可是要被砍头的。到时候孤得跟你一同死的啊。"
都这个时候了他也无所谓。
"虽说这里看着破,但总归整体是好的,能住就行。"
"殿下!您好歹名义上也是个一国储君,您怎么能把自己活得这么惨!您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任人摆布了!!"
"能活着就不错了。"
他下意识开口,却让空气陷入死寂。
对啊,他们一路从漠北千里迢迢赶回,路上不知道遇到多少麻烦事,如今的局面明面看起来各大家族与世无争。实则暗流涌动,都想杀了李嵘,让自家人上位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