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庭卫比之前几次的,杀意明显强了不少,沈之琼一人一剑应对着四面八方的攻击,看这几人招招凶狠,誓要将她斩于夜庭卫的刀下。
几张被劈开的桌子,数不清的碎碗,小小的混沌摊下,刀剑相抵,满地狼藉,血腥味蔓延。
最后一剑刺入那还想殊死拼搏的黑衣人后,四个夜庭卫最终全部倒在了地上,可沈之琼心知,她自己也只是在强撑着罢了,身上的几道伤痕,刀刀见血,她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她看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摊主夫妻,心中愧疚万分,都是因为自己,这小小的摊子才遭此厄运。
她拿出了自己珍藏了二十年的吊坠,放到这对年轻夫妇面前,
“我没有别的东西了,把这个当了,应该能弥补你们这被破坏的摊子。”
其实,她那个吊坠换成的钱,能给他们建几十个馄饨摊子了,那是爹娘亲手给幼时的她带上的礼物,沈之瑜也有另一个吊坠,和她的凑成一对。
昔日里她将那坠子视若珍宝,跟自己的性命一样重要,今天却将它随意送给一个陌生的馄饨摊的夫妻。
吊坠在与否,根本不能说明她想要复仇的信念如何,沈之瑜将另一个吊坠保存的好好的,还不是爱上了仇人,给了她致命一击。
把坠子给了需要的人,想必爹娘在天之灵,不会怪罪她,也会感到欣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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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处宅院里,那容貌艳丽的女子一身华贵,毫不在意怀中婴儿的肆意哭闹,耐心哄着。
武克申看着阿妤将大哭的婴儿慢慢哄好,对蹭到身上的涕泪毫不在意,心中五味陈杂。
当真是难为阿妤了,这哭声扰人,换成他,只会想着让下人把婴儿抱得远远地,眼不见心不烦。
“阿妤,这些粗活,让下人来做就是了,你每天好好休息就行了。”他抚上美人那乌黑柔顺的长发,话语中是显而易见的心疼。
“这是你的孩子,自然也是我亲儿,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阿生也更喜欢我,你看那几个奶娘都要哄好久呢!”
“阿生乖,乖啊,娘在你身边呢!”
阿妤看起来是那么地喜欢孩子,可他无法理解,为何阿妤不愿意和他孕育一个他们自己的孩子,定是那戏团给她的阴影太大了,他会等她慢慢接受,接受男女之间的欢爱,然后为他生下一个流淌着他和阿妤血脉的孩子。
美人逗笑怀中的婴孩,如此温馨的场景,他却不得不提起另一件事打破这温暖,
“你姐姐还没被抓到,她一直往北跑。”
美人在他的话落后,停止了逗弄孩儿,眼神晦暗不明。
“只怪我手下的那些饭桶们,连个女人都抓不到,阿妤,我传令再多派些人,定能将那人抓住。”他隐去了自己已经下达的其他命令,若是带回来一个残废,他顶多是当着阿妤的面,假意惩罚几个手下便是了
可那个女人,即便是阿妤的亲姐姐,他也越来越后悔将那人放走,手下每传来的消息,无不证明抓不到此人,只会后患无穷。
“你说过的,若是走到最北边,便是离开了你的势力范围,若姐姐一直往北走,那便是再也抓不到她了。”美人开口。
那说出口的话听起来平静,可武克申却能感受到她言语之后的无措和伤怀。
阿妤在意极了她的姐姐,在收缴那群江湖□□分子时,那么柔弱的阿妤,却拔出利剑抵住自己的脖颈,挡在夜庭卫前面,直言姐姐要是被杀,她也不会独活。
在他的犹豫之下,阿妤瞬间将那剑刺入自己的身体,来向自己证明她所言非虚。
鲜血缓缓流淌,他终是应了阿妤,第一次在义父的眼皮子下,将一个应该砍头的作乱分子,偷偷地换了出去。
而在遥远的北方,刚刚逃过追杀的沈之琼强撑着走出城外,脚步艰难,向着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处的方向走去,又偏遇上天不怜,那淅淅沥沥的雨让她的伤势加重。
她靠着路边的一块石头艰难地呼吸,远处似乎有一处破屋,她挣扎着脚步,想向那里走去躲雨。
可身上的疼痛袭来,脚步一个不稳,沈之琼向田垄一侧倒去,她翻滚着身子,天旋地转间,滑入农田深处。
眼皮阖上前,沈之琼隐约看到一个穿着蓑衣的农家人向她走来,她努力想想睁开眼睛看清楚,可她实在是太累了,动了动手指,便彻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