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站在桌前凝视着客房座机。
要不要接？
“唐老师！”王可可被铃声吵醒，从自己房间探出脑袋：“你还好吗？”
唐凌见她醒了，干脆打开了灯：“我没事，客房电话在响。乔欣还没醒吗？”
“欣姐晚上睡觉戴耳塞。”王可可揉着眼睛走到客房座机旁边：“一直在响，要不要接了听听？”
话音刚落，电话就因长时间未响应挂断了。
她挠挠头：“呃……那我回去睡……”
“叮铃铃！”
“叮铃铃！”
“看来不接不会停，不如接了看看。”唐凌拿起电话。
“喂？”对面声音沙哑，在安静的夜晚好像沙子在玻璃上摩擦。
唐凌示意王可可不要出声，二人一起保持沉默。
对面并不在意有没有回应，自顾自地说：“要人不？漂亮小姐姐，帅气小哥哥，条亮盘顺，干什么都行。”
……大半夜打电话竟然是为了这种事吗？
对面：“价格好商量，可以上门验货。”
好短的燕国地图。
到这一句，唐凌确信对方找这种借口目的只有一个，进他们房间。
击杀海绵假人的时候系统给了她们一个三十天免遭入侵的效果，因此怪物无法强行进入房间。
但“牢不可破”不代表房间可以完全避免被怪物染指——只要你邀请怪物进来就好了。
唐凌：“能让你的帅哥美女路上捎点吃的吗？”
对面：“可以，什么馅饼寿司烤鸭汉堡炸鸡水饺麻辣烫的，都行！”
唐凌的肚子配合地发出声音：“咕噜~”
推销归推销，能不能别报菜名？
她有些怨念地问：“你们的美女帅哥，会做饭吗？”
对面：“会的会的，什么都会，人过去了你就知道了！”
唐凌：“真的是‘人’吗？”
对面贱兮兮：“不是人也不影响做饭嘛~”
唐凌：“那我点个菜吧，红烧怪物怎么样？让你小弟带瓶白酒给自己祭祀用。”
对面：“呵，不让进就不让进，废话真多，我们早晚会找到机会进去的！”
计谋被识破，对面不再纠缠，说完这句话就咔地一声挂断电话。
王可可呆呆地看着唐凌行云流水一般把怪物气跑：“我以为怪物都是海绵假人那种，没想到还有有脑子的。”
“看黑鸦就知道了。”唐凌手里的电话发出阵阵忙音，她正打算放下，嘟嘟声却忽然消失了。
一阵悠扬的音乐从听筒里传来，紧接着是一个柔和的女声：“欢迎收听深夜电台，我是主持人紫蝶，想要连线的听众请按井字键。话不多说，下面我们连线第一位听众。”
声音换成一个男声：“大家好，我要控诉我的经纪人蓝鸥，她欺骗我的感情！”
紫蝶：“哦？她是如何欺骗的？”
男声：“她说只要我把打赏货币分一半给她，她就给我换一个难度低一点的副本，结果她拿了钱就翻脸不认人！”
紫蝶：“可是这不算是欺骗感情啊？”
男声：“为什么不算？我爱钱！”
某种程度上好像也没错？
唐凌托腮继续听。
紫蝶：“好吧，那我给你上报一下，她的行为属于受贿，以权谋私，后续公司会予以处罚，其他员工遇到类似情况的话也要积极投诉哦~”
这些员工似乎存在着某种竞争关系，紫蝶在电台里看似大公无私，实际上公司还没查，单凭一面之词她就说蓝鸥受贿，会被处罚。
唐凌想了想，在饥饿的促使下按下井字键。
紫蝶：“第二位听众打过来了呢，让我们听听他有什么故事吧~”
“你好。”唐凌打手势安抚着急的王可可，她表情淡定，声音故作困惑：“我想问一下经纪人忘了给新人发大礼包怎么办？”
紫蝶：“那可不行，这是经纪人的问题，你的经纪人是谁？”
唐凌：“是黑鸦，我和我的两个朋友都是这种情况。”
紫蝶那边响起唰唰声：“好的，还有别的问题吗？”
唐凌：“我想问一下入职考核该怎么准备？”
紫蝶：“看经纪人给你的通知就好了，新人完成签约后经纪人就会给你发通知，还可以查看自己的考核难度。”
唐凌：“啊……有吗？我没收到通知啊？”
“哇哦~”紫蝶听起来非常兴奋：“看来第二个被投诉的经纪人出现了，这是严重的渎职行为，我会将你的问题上报，预计明天就能有结果。”
唐凌：“我没投诉……”
紫蝶：“没事的，不要怕，一切交给我！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唐凌：“可以问一下深夜电台节目的播出时间吗？”
紫蝶：“隔日播出，随机跳转，静候有缘人，但是值班人员是轮班制，想要投诉经纪人的话可一定要挑好日子哦~”
“没有别的事了，谢谢。”唐凌挂断电话。
旁边的王可可早就急得不行了：“我们投诉了黑鸦，会不会被他找上门？”
唐凌微微一笑：“我们投诉了吗？我们只是咨询紫蝶一点小小的问题罢了，投诉是紫蝶自作主张。”
她找出一张纸，写下今天的日期和电台值班主持人名字：“黑鸦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们好过，现在正好警告他一下。”
“紫蝶说新人签约就可以看到入职考核的难度，而我们到现在都没收到相关通知，黑鸦很可能在里面做手脚。”她将纸叠起来收好：“紫蝶应该也是一个经纪人，她口中的值班人员估计全都是经纪人，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吧。”
王可可一听不仅她们自己没事，还能坑一把黑鸦，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还是唐老师厉害！”
唐凌：“还好，快去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王可可走后，她躺到沙发上，睁着眼数天花板上的条纹放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