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什么表白制胜法宝?
分明是让她献身助兴的玩意儿!
季褚望走上前,细长如玉的手指抚了抚那翘着的白毛茸尾,若有所思。
“原来九九喜欢这样。”
像拿了个烫手山芋似的火速扔在地,盛衿雾紧着一口气,着急否认。
“才不是!这不是我买的……”
见他渐渐勾起一侧的唇,似笑非笑,似谑非谑,她蔫了脸上的急色,任由绯红待在两颊。
室内默了几秒,他捡起地上的兔裙,拍了拍上面不可见的灰,放进盒里。
“我相信你。”
盛衿雾抬眼,半信半疑。
“真的?”
季褚望拿起秦祎给他的盒子。
“嗯。”
她松了胸口的那口淤气,凑过问:“秦祎送你什么了?”
他摇头,把盒交到她手上。
“感兴趣就自己打开。”
盛衿雾欢喜打开盒子,仅一瞬,那喜便僵在脸上。
她恼红了脸,把那东西扔进他怀里,甚至比刚才扔裙子的力道还大了几分。
“流氓!”
季褚望长眉一凝,低头看了看,满盒子的“轻薄”“零度冰感”。
凤眸里忽然逸转起水光,他睨着气鼓鼓的她,笑问:“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双手叉腰,月眉倒竖,含羞瞪着他,理所当然地禁止:“对!”
“好,我知道了。”季褚望微微笑着递过盒盖。
盛衿雾瞅着盒盖上的娟秀字体,嘴里一字一字念道:“看来我今晚是用不着了,送给你,不用谢。”
季褚望拿过另一个盒子,说:“你这盒里也有字。”
话音落地,少女眼疾手快本想抢过,却被眼前人喃了出来。
“九九是世上最可爱迷人的兔小媚,加油,吼吼!”
……
不等季褚望调侃,盛衿雾一头扎进沙发上的被子里,全身包裹得严实。
“九九。”
被子里的少女憋红了脸,也不应声。
他又说:“今晚就睡这儿?”
等不到她的回应,季褚望抿了抿唇,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背,温言细语。
“好,晚上别打被子,小心……”
少女咬了咬牙,拢着丝被盖到头顶,直起上半身,一口衔住说话人的唇珠。
察觉到他的一刹懵怔,她松开被角。
跪坐在沙发沿,双手摁低他的脖颈,把这吻密密压实,然后辗转反侧,唇瓣厮磨。
片刻后,一吻结束,她抵着他的额。
“为什么小捷叫你小先生?”
男人轻轻答,声音朦朦如月纱。
“曾经承师兄的情,帮他给少年美术班上过几天课,小捷就是那里的学生。”
听到这个回答,盛衿雾双眼晶亮,圈住他的脖子,问:“那你明天教我画画,我是不是也可以叫你小先生了?”
季褚望软了声,笑意从唇角荡到眉眼。
“我以为在某人的眼里,小先生不只可以教画画。”
她小脸一红,磨着嗓声,娇娇地唤了声:“季哥哥。”
男人扣腰的手一颤。
她笑得挑衅,媚光撒落在眼弧姣好的杏眼里,连着嗔唤。
“季哥哥,季哥哥,季哥哥。”
脉脉的情意浮荡在凤眼眼底,季褚望看得出怔,喉间不知不觉应了她一声嗯。
于是,盛衿雾又换了个称呼,语气也似翘着俏笑:“褚望哥哥。”
“九儿。”
这次倒是轮到沙发上的少女愣住:“九儿?”
“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喜欢!”
似乎觉得这两字没有表达出她的情意,于是又添四字,“超级无敌喜欢!”
男人俯身,薄唇轻弯,似乎又要贴向她。
突然,“嗡嗡嗡”的连声响从床边的木桌上传来。
季褚望眉心稍蹙了一瞬,拿过手机:“是楚策。”
“你不接?”
他把手机放回大衣口袋里,牵过她的手,提起行李箱。
“我先送你去卧室。”
出了书房,盛衿雾才发现他们正处于曲径通幽处。
跟着季褚望往北穿连廊,连廊两侧丛林茂密,落地灯隐于其中,发出幽幽暗光。
她侧眸看向身旁的人。
他一席黑衣,长身雅隽,沐浴在雪花恣意撒飘的背景里,黑白分明。
而冷凝腕骨处的龙眼菩提半露半藏,衬得他整个人越发寂清心禅。
仿佛下一秒就要入定成佛。
盛衿雾顿时心神一紧,脚下漏掉一步石梯,险些摔在地。
还好眼中人及时放开行李箱,揽过她腰,不至于磕绊到木柱。
“没事吧?”
头顶传来的嗓声氤氲关切,她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脸颊亲了亲,瞥到他面上的错愕,她杏眼低垂,耳尖也泛着轻红,小声解释。
“我只是怕你哪天被佛祖收了去,我得赶在他之前,把你留在红尘里,让你凡心萌动,乐不思蜀。”
季褚望凝了凝眼,浅瞳圈住少女的粉颊,右手松开,抓住箱杆,哑然失笑。
“以前有过这想法,方丈还说我慧根深。”
盛衿雾猛地抬眼,蛾月眉随之高耸,双手下意识捉住他的腰侧,紧紧追问:“真的?”
“但他又说六根未净,不肯收我。”
见她月眉放平,似乎逐渐放心了下来,季褚望又不温不淡地添了句。
“那是十年前。”
“啊?”
盛衿雾刚平整的眉心又蹙了起来,声音里带了急色。
“十年前你有那想法,是因为还没遇见我,现在我是你女朋友。”
“我郑重声明,你!季褚望,只能是我一人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