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先生果真是男才女貌,才子佳人。
单单用脸就能秒杀人间无数。
“盛小姐,我化好了,您和季先生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砰声利落传来,盛衿雾才坐去季褚望身边,好奇问:
“你为什么会来演?”
季褚望抖了抖剧本,俊逸的凤目也未抬一下。
“保护你,免于潜规则。”
听闻于此,盛衿雾一双圆眼生变成月牙。
俏灵俏灵的,浓成一片明晰的情意。
欲语还休之时,她嗓口只化成了两个字:“谢谢。”
他合上剧本,唇角轻动:“台词都记好了?”
“我背了三页,要不我们先对对?”
见季褚望点头,她放下剧本,正对着他,念出初遇的第一句台词。
“先生您好,这枚玉环是我的。”
“如何证明?”
听着这有模有样的语气,盛衿雾欣赏地看了他一眼,继而依着括号里的描写,做出低头娇羞的神情。
“它上面刻得是龙凤纹和云气纹,凤尾底部有青黄沁,你瞧瞧。”
“总算是找到它的主人了,小姐,我刚才并非是怀疑你。”
“我知道先生是对这枚玉环负责。”
盛衿雾做出个拿过的动作,继续说,“谢谢先生,您贵姓?”
“免贵姓季。”
“季先生,您也住这片儿吗?以前好像没见过您。”
季褚望微微笑着摇头。
“我今天是替我同学给一位小姐做家庭老师。”
“咦?是林家吗?”
盛衿雾抬眼,小心觑了眼,眼皮又飞快压下,“我说的是林怀国。”
“正是。”
“您就是徐正齐哥哥的同学?”
季褚望面上掠过一丝讶然。
“你是林映雪?”
“对,我就是林映雪。”
盛衿雾咬住下唇,抑住心里的喜,“季老师好。”
“不用拘束,林小姐,叫我季蒙就行。”
“父亲听见肯定会训我的,徐哥哥我都是私下这么唤他。”
“我和正齐年纪相仿,你私下也可唤我季哥哥。”
盛衿雾捏紧手,双颊微红。
低垂的杏眼全是欢喜雀跃的水光,似乎快要飘到月亮上去了。
“嗯……好的,季老……季哥哥。”
做了个停的手势,她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
“诶,季褚望,你师祖对林小姐是不是一见钟情?”
季褚望的目光投过来,深沉似平静的江面,方才吐出一个字。
“是。”
盛衿雾翻了翻后两页的台词,蹙起眉又问:
“但好像这位林小姐有娃娃亲对象?”
正说着,又忽然瞄到八年这三字,她惊诧出声。
“她竟然等了季蒙老先生八年?!”
“嗯,她出国学医前,把那枚玉环当作定情信物赠给季老先生。”
“中途被订亲对象截回,两人没收到来信,都以为对方无此意,互相解开误会已是八年后。”
“啊?都怪那个娃娃亲对象。”
盛衿雾听得心怅然之际,猛地反应过来她少时那个还没着落的退婚对象。
听说也是淮京人,别哪天也像这讨厌的男二让她和季褚望产生误会,从此天涯相隔吧?
不行!她必须得催催家里的老父亲了。
身侧的少女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强打振作。
季褚望静静凝着,薄唇微张,抹去话里的笑意,落在空气中仍是一团沉静。
“在想什么?”
心里有了件亏心事,盛衿雾拿高剧本,心虚挡住自己的脸。
“没……没没什么。”
正说着,杏眼一瞥,瞥到被亲脸颊这几个字。
愣了愣,她放低剧本,只露出一双迷惑的眼望着他。
“你要亲我?纪录片还能有这种戏份?”
“褚望!”
不等季褚望回答,门蓦地被人从外推开。
来人是个男人,中分纹理烫发在脑后扎了个大拇指长的小辫。
既有渗透出儒雅气质,也有几分艺术家特有的不羁。
季褚望侧眸,眸底含起清凝水光。
“唐轼。”
唐轼瞅见沙发上的少女,眉头高皱,指着她,语气不善。
“你先去换衣服。”
盛衿雾看了眼季褚望,道出个噢字,便不情不愿去了试衣室。
试衣室的门刚打开,刚刚那位挂着工作牌的女士拉着她到服装道具师前。
后者递过一件荼白旗袍,盛衿雾懵懂接过,问:
“第一场戏直接拍回国后?”
“不是,拍男主偷亲女主。”
话音坠入了耳,掉进了心尖,盛衿雾咬住唇边的笑,二话不说就去换了衣服。
季蒙偷亲林映雪是在他的卧室。
那时他患了风寒,林映雪抱着几本题集,把感冒药片夹在里面,给自家母亲说要去同学家做作业,便跑去了季家,照顾了他一天。
见他高烧渐退,她也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
而现在就是拍摄季蒙醒来,确认内心心意的戏。
季褚望躺在床上后,盛衿雾坐在小木凳上。
这时导演助理走过来,替他捏了捏被角,小声说:
“季先生,委屈你了。”
?
为什么说亲她,是他受委屈了。
盛衿雾不满地抿起唇,一对水眸囚着委屈轻怨的光亮,看着床上的男人。
男人目不斜视,视线投到唐轼身上,薄唇轻翕,吐出三个字。
“我借位。”
唐轼应允:“可以。”
听到这对话,少女赌气趴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