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那个7号床的是……”
徐遇查完房回来是跑着的,满脸的震惊激动,一副吃到了一个大瓜的样子。
“闭嘴,滚!”
白竹立马开口,把徐遇急于八卦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没好气道:
“要是敢出去说,今天晚上就别睡太死,我不介意无偿给你做个小手术。"
徐遇似乎已经被恐吓惯了,和没听到一样,脸上全是秒懂的表情,不怀好意的笑了,摆出一副贱兮兮的样子,走到旁边坐下,翘起二郎腿:
“不想让老江知道,对吧?”
“说了多少次了,我老婆这么年轻漂亮,别整天老江老江的,叫江医生。
徐遇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一把葵花籽,活像村口唠瞌的邻家老太太:
“别转换说题,赶紧回答,是不是怕江医生误会吃醋?”
“不是,都四年多没联系了,早就成陌生人了,有什么好说的?你别给我在这瞎掺和,干你的事去,小心韩妈来查岗。
“你再说一遍?”
徐医生一脸夸张的不可思议,声音陡然变高,又低下去,像上课说小话的学生聊过了头,又激动,又害怕被老师发现,
“她是你初恋啊!追了两年追上,谈了三年的初恋唉!我记得还是她甩的你,分手那天你拉着我去酒吧,喝得昏天黑地,在街上捶胸顿足,我还拍了视频,你不会忘了吧?再说,即使不是前女友,那么漂亮的一个妹子,现在一个人在医院,还双目失明,你不会连一点侧隐之心都没有吧?”
“你烦不烦啊,要动侧隐之心你自己动去,我倒可以帮你记录一下,然后给林护士看看,你有多么善良,多么助人为乐。
白竹一边在电脑上查阅病例一边说道,“我的意思是,人家现在特殊情况,你去安慰一下,她心情好了,也有助于治疗。”
“不去。”
白竹头也不抬。徐遇的兴致也被磨得差不多了,把葵花籽壳丢进了垃圾桶:
“行,随你去,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是太监?”
白竹这下子来了精神,见缝插刀。
“你才是太监,我可是皇帝。
徐遇这才发现有了一个大bug立马亡羊补牢。
“你个徐太监。
白竹低下头,继续看病例。
“反正人家梁玖已经认出你了,你说人可真奇妙,少了一个视觉感官,听觉就变得异常灵敏……”
“什么认出我啊?我可没回答她我是谁。
“你脑子进水了啊?梁玖又不是哑巴,她问我了啊。
徐遇耸了耸肩。
“你怎么说的?”
“我说是啊,就是那个白竹,特别……”徐遇突然想到自己吐槽白竹,说的
是:“特别贱”三个字,连忙闭嘴,白竹猛得站起来,死死盯着他,眼睛里就快喷火了:
“来人,把徐太监拉出去,杖毙!”要命了!
自家媳妇是主治医生,来治前女友,这复杂而又微妙的关系......一言难尽啊!别人是有甘甜的雨露滋润心田,到他这儿是下刀子啊!
EICU病房--
“江医生,你可以帮我找一下白医生吗?
我想和他说几句话,我们之前认识。
江砚正在记录本上写监护仪上的数据,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你是他的......”
“前女友。”
梁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好意思,语气却十分平静。
“啪”的一声脆响,江砚手中的笔掉到了地上,随后滚到了床下。三个字仿佛一声惊雷,把她炸傻了,江砚看着记录本愣了半天,脑子一时竟转不过来了。
“江医生,怎么了?可以吗?”
长时间没有得到回答,梁玖又轻声问了一“梁小姐。”
江砚注视着床上的女人,一字一句说道:“我是白竹的现任,而且是已经领了证结了婚的。
梁玖没有说话,手却抓住了床单,慢慢握紧。沉默如海水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房间里静的只能听见仪器的滴滴声。江砚站在原地,闭上眼睛,聆听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一同起伏,一下又一下。
白竹见江砚查房查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回来,心中有些不安了。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秒针一格一格走得很慢,分钟很长时间没有动弹,但时针怎么已经走完了一大格呢?
他实在忍不住了,迈步走出了办公室,直奔7号床。
床帘拉得严严实实,里面的情况什么也看不到。白竹走近了,却听到里面传来了说笑声:
“他那时候这么二?想不到啊!”
“可不是吗?听说他追了我两年,写过五六封情书,可我只收到了三封,好像剩下的都不见了。有人传是给哪个暗恋他的医学院学妹拿走了,但几天后又莫名其妙还回来了,还附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的竟然是:
“学长,你的情书里有好几个错别字。”
“白竹语文很差吗?我不清楚。"
“医学属于理科嘛,再说白竹之前又毒舌又倔,有了错,打死也不承认。那时我和他的大学隔了一条街,他去找我,结果一不小心骑着自行车把我上铺的同学给撞了,他就借着这事加了我的微信,说要请客吃饭道歉,结果最后就请了我一个人,我上铺的都快气死了,必竟那时白竹还挺帅的。”
“嗯,这挺像白竹能干出来的事,不过白医生现在也挺帅的。”
“不用看,想想就知道,他一直都是奶狗型的,还是以为自己是条狼的奶狗。”
江砚听了,摸了摸下巴,心中暗想:“看来白医生还是先天型奶狗……”在门帘外偷听的白竹已经在心中喊了无数遍SOS。
“别说了好吗,老底都快被翻完了,留点面子不行吗?”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江砚站起身,白门外走去。
仍在SOS的白医生还没有反应过来。
江砚拉开帘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