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们快逃吧?”萨拉抖若筛糠,生怕突然闯进来一队侍卫,把她和公主斩于剑下。
埃莉诺施展水之感知,把魔力波动压制的最低,防止外人察觉。听得下来的话,苦笑一声道:“现在不行,还有事要做。”
萨拉疑惑地望着埃莉诺,不明白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比逃命更重要。
之前埃莉诺对玛戈说,运气好的的话能杀了腓特烈,但她不会无视自己的安全,把最重要的目标即逃离乌银山抛诸脑后去刺杀腓特烈。奈何国王的卧室里,有她最需要的情报——维尔伊特王后的来信。
“我要把维尔伊特王后的信弄到手。”她向萨拉解释,“我需要知道教会重视我的原因,然后才能知道哪些人可以交好,哪些人可能是敌人。”
萨拉恍然大悟。
埃莉诺叹了口气。能够悄悄取走信然后溜出乌银山是最好的,但她刚刚感知到腓特烈和库伦公爵离开了书房,正在往她的房间走。那么,为了不让他们惊动宫里的侍卫和宫外的军队,埃莉诺少不得要让他们永久闭嘴了。
十分钟前,国王的书房。腓特烈和库伦公爵正在谈论埃莉诺。
“陛下真的打算培养埃莉诺摄政吗?”库伦公爵蜘蛛脚般细长的手指在山羊胡须上捻来捻去。
“当然。”腓特烈恹恹地打了个哈欠,身子朝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我原先是这么给埃莉诺说过,但你知道那不过是给她个盼头,让她心甘情愿生下弗兰家族的孩子。结果呢?”他恨恨地把扶手拍得邦邦响:“查理那小子,实在烂泥糊不上墙!”
腓特烈似乎气得狠了,右手按着额头,感觉额头上的血管在手下突突直跳。
书房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库伦公爵作为腓特烈的心腹,知道他头疼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保持着可贵的沉默,等到腓特烈脸色好转,才说道:“埃莉诺深恨查理,掌权后大概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腓特烈心冷似铁:“那是他该得的。”却没想过查理对埃莉诺态度恶化,就是从腓特烈自己把埃莉诺的脸面扔地上踩开始的。
库伦公爵:“陛下不怕她怀恨在心,故意捣乱?”
“等她生了孩子就不会了。女人嘛,一向是以孩子为重的。”腓特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脸拉下来,“算了,不说这个,你陪我去看看埃莉诺吧!”
库伦公爵犹豫道:“她这会儿应该刚刚结束封印,全身正难受呢……”
“就要这时候才好。”腓特烈站了起来向外走去。库伦公爵跟在他身后,听他说:“现在她身体最难受,心理也最脆弱。我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安慰鼓励她,她会把我视为依靠。”
库伦公爵在心里默默赞叹,真是高明的驯化手段。这样的操作多重复几次,埃莉诺就会在潜意识中把腓特烈和希望画上等号,不会故意折腾厄尔金缇了。
二人向埃莉诺的房间走去。埃莉诺把嘉莉和查理的尸体和血迹都用冰冻了起来,因此,他们在门外没有闻到血腥味。
“砰砰。”
“请进。”
两道水刃随着房门的开启,一起飞了出来,看高度,都是冲着割下他们的脑袋去的。腓特烈以超出埃莉诺想象的灵敏向下一蹲,只失去了他的貂皮帽子和一小撮头发。库伦公爵却没这样的幸运,反应慢了一拍,脑袋像球一样咕噜噜地滚在地上。
事到如今,腓特烈如何不知自己被鹰啄了眼?巨大的羞怒让原本就像钢丝一样的头发根根直冲云霄,五指成爪对着埃莉诺:“月之突刺!”
每根指头上都出现月色凝结的短矛,朝埃莉诺急射而去。埃莉诺心神大震,她从来不知道腓特烈会使用魔法!她没能及时闪躲,一根短矛擦着她的肩膀飞了过去,留下血肉模糊的伤口。
埃莉诺心里沉甸甸的,暗道大意了。
腓特烈从幼年时就有意隐藏自己的魔法天赋,只向自己的贴身护卫学习,让魔法成为他夺位的底牌。几十年过去,见过他使用魔法的人越来越少,到今日之前,知道腓特烈会用魔法的就只有从青少年时代就一直陪伴他的薛斯廷和库伦公爵了。
腓特烈虽怒极攻心,却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扔出攻击后,他就立马转身要冲出房间,寻求支援。两道同时从他身后袭来。一道是埃莉诺的水之鞭,这鞭子越过腓特烈直奔大门,把门不仅关上还锁住了。另一道是萨拉扔来的红木笔筒,准确砸上腓特烈的膝窝,让他膝盖一软,重重摔倒在地上。刚摔倒在地,腓特烈感到一阵刺骨的杀意,后颈汗毛倒竖,鸡皮疙瘩一颗一颗全冒了出来。这直觉救了他的命。腓特烈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顺势翻滚,紧随而来的水刃在他摔倒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刀痕。
腓特烈在地上翻滚着,水刃始终紧追着他。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水刃砍成一堆碎肉,腓特烈心想。他终于在翻滚的间隙喊:“月之……潮涌!”
银白的月华像潮水一样奔涌,形成一堵巨浪,把桌子,椅子等一切杂物,都看似温柔实则强势地推开来。萨拉靠在沙发背后,沙发却没能像她想象那样抵挡住巨浪的推动,反而带着她一起被推到了墙角。两堵墙壁和沙发正好构成一个稳固的三角形,把萨拉安全保护在内。
埃莉诺则是轻轻松松一个水之盾就抵消了月之潮涌的推力。她感受着水之盾的魔力消耗,心想:看来腓特烈的魔法水平不过是半吊子的程度。
她开口嘲讽:“陛下养尊处优,魔法用得不熟练啊!”埃莉诺破除月之潮涌后,让房间里充满水雾,为自己和萨拉遮掩身形,然后让水刃在腓特烈周围盘旋着,从不同方向攻击他。
腓特烈视线受阻,对这些水刃应对不及,浑身是血。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干脆破口大骂:“养尊处优总好过丧家之犬!唔啊!”他突然惨叫起来,双臂被水刃切断,掉在地上。
惨叫声戛然而止,腓特烈的脑袋怒目圆睁地掉在了地上。
埃莉诺散去水雾,把萨拉从墙角拉出来。
“去找个盒子,把腓特烈的脑袋收好,说不定有用。”埃莉诺脱去浴袍,清理身上的血迹,换上干净不引人怀疑的衣服,“我们去国王的卧室找那封信。”
由于之前腓特烈给了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