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按照路线图依次送去通行证,抵达最后一家门前。
其他人大多聚集在办公大楼,省时省力,他一共才用了1.5小时。
“原来在这儿等着。”
墙上【丰家】的名牌。
司韶嫌弃地移开视线,按下门铃。
如果她认为同样的招数能影响他,那就错了。
见到他,丰咏志战战兢兢。
但司韶没兴趣刁难他。
不过,中断的闹剧在他转身后重新上演。
“你个臭婆娘,我已经拿到了万神殿名额,看你还敢怎么样。”
“万神殿。”女声冷哼一声,“反正你走了又不会回来,我还留在这里。你觉得他们是会认我的命令,还是你的?!”
“给我打!”
司韶远离鸡飞狗跳的丰家。
“就这么简单?”
他走在路上,低头端详着多余的通行证。
它们同样是虚拟模拟具象化后呈现的实物。
以目前的技术,根本达不到。
司韶抬头望天,太阳的光芒,遮掩了其他星体的光。
万神殿。
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听起来,就不正经。
司韶把剩下的通行证放回兜里。
抽出来时,他的手顿了一下。
赌局输赢都有记录,路线图中也有标记。
怎么会出现多余的通行证。
会是她故意的吗?
司韶摇摇头,把她的一切甩出脑海。
“现在回去交差就行了。”
至于叶薄心说的下午五点前,他没放在心上。
街上行人零星,司韶沿着阴影边缘往回走。
街角,巡逻队走过。
司韶的呼吸都放慢了,身体惯性紧绷。
他们看到了他。
但是,径直越过他。
司韶摸了摸额心,那里只是一道痕迹。
并没有形成象征公民的黑色额心纹。
他摸向右耳的银月,触感微凉。
也许是看到它。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可以凌驾于法则之上?
“司韶!”
右侧方传来惊呼声。
司韶转过去,是一张陌生但又熟悉的脸。
“潘文轩?!”
对方三两步走过来,穿着皮鞋,比司韶矮大半个头,戴着金边眼镜,颇有些书卷气。
“六年不见,你还好吗?”
潘文轩便是当年帮司韶去找丰咏志夫人的朋友。
司韶敛去怔然,真心回道:“还好。”
“我在公民资格申请表上看见过你的名字。”潘文轩脸上的笑容热烈,“我就知道以你的能力,总能回来的!”
回来?
司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是培育所的大门。
“我现在就在培育所里当老师,今天我没课,但要来处理一点事。”潘文轩激动地拉住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加个联系方式,等下一起去吃午饭。”
“好。”
司韶摸向银月。
潘文轩缩小屏幕至手上的腕表。
“你先逛着,我得去处理事情。”他带着司韶走进培育所,“我忙完了就给发信息。”
熟悉的景物一一浮现。
司韶忽略微弱的异样,“你先忙。”
每个区的培育所设置为儿童部和少年部,中间有一道墙隔着。
少年们总是嫌弃隔壁的儿童们吵闹,司韶想过去的自己,不自觉地放松紧绷的神经。
童年部设有秋千滑梯等设施。
小孩都喜欢,大家限时轮流玩倒正合适。
司韶从小不爱玩闹,并非性子孤僻,而是喜欢独处。
他就把时限让出去。
但总有小孩想自己霸占玩乐设施。
司韶开始是没在意的,直到一群小孩围在他旁边,眼巴巴地望着秋千和滑梯。
而小霸王一群人也不满足于此,欺压本身带来的快乐远远大于占领的玩乐设施。
“你们几个,过来给我们当马骑!”
比同龄人高又壮的小孩指着他们。
司韶不在其中,他不喜欢吵闹,合上书打算离开,却见周围小孩都缩着身子颤抖,一副可怜样。
他又转身面对小霸王们:“多久一换?”
身份轮换,骑马才是游戏,不然,就是欺凌。
“什么?”
他们不知哪儿学来的动作,不屑地用小指抠抠耳朵,放到面前吹开。
司韶后退一步。
领头小孩却把嫌弃误认成害怕,得意道:“小子,少学别人出头。”
“你现在过来,跪在我面前,给我当马骑绕三圈操场,我就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老师说的才不对,你哪里乐观积极?!就是个孤僻的怪人。”
“老师倒是有一句说对,你不配有朋友!”另一人帮腔道。
小霸王们笑成一片。
他们说的是历史课上,古华夏语文的老师教他们写作文。
老师让以友情为题,其他人都写的与朋友招猫逗狗等玩乐的趣事。
而司韶却是借高山流水表达对远方朋友的思念。
老师看着他的文章,沉默很久,将他找来。
被小霸王曲解的原句是,“你这样长大后会很痛苦,这世上已经没有真正志同道合的朋友了。”
“有。”稚嫩的碧眸中充满光亮,“一定有的。”
他写下这篇文章,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忘记。
尽管,那只是梦里的记忆。
“精神有问题,幻想着和梦里的人做朋友。”
领头小孩见他不动,伸手拉他,“你梦里的那个,也是个精神有问题,没朋友的人,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