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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2 / 2)

无视荟凝的狐疑,漫不经心地打量起面前这个召唤出自己的人,目光在瞥到荟凝手里戴着的手链时,猛地不禁一怔。

“这手链,你是从哪来的?”

荟凝顺着她视线看去,“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你母亲是谁?”

荟凝没回答,谨慎地凝视着她。

缇月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平缓了一下自己的神态,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莞尔一笑,“罢了,竟然选择了上苍,那就希望是对的吧。”

荟凝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缇月也没想她懂。

“你想要什么?”缇月稍稍靠近了荟凝,问她。

她话题转变得太快,荟凝反应不过来,等想清楚她问的问题后,荟凝紧蹙的秀眉蹙得更紧了,“我想要的,你真的能帮我实现?”

“当然,我都说了我是神女。”

荟凝心里挣扎良久,审视面前这个看着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明明岁数不大,但浑身都散发出超脱世俗的卓然气质,再联想到这个地方的古怪,以及她脱口而出的话,荟凝双眼一闭,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王宫混乱的场景。

“我想要救我的国。”荟凝哽咽地吐出这七个字。

“可以!”缇月答应得不假思索,仿佛就是吃饭一样的平常事,“不过,凡事都有条件。”

荟凝不知她可不可信,但除了眼前这人,她没得第二个选择。

“请说。”

缇月瞥她一眼,继而说道:“楚国小太子命格险恶,我需要你去到他身边,悉心教导他。”

楚国小太子?去到他身边?她的意思是,让她去到楚国?

“怎么,不愿意?”缇月看出她的犹豫,调侃她道。

荟凝慢慢抬眸,坚定地回答:“只要能救我的国,什么我都愿意。”

“哪怕是要以你的性命为代价?”

听到这话,荟凝眼睛猛然一睁,呼吸一窒。

缇月勾唇怔怔凝视她,“契约都得有钥匙,你的性命就是这把钥匙。”

性命?要是眼前的女子真能救自己的国,用她一人的性命换取许国所有人的生命,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好,我同意!”

缇月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回答,神色正常,一点儿也不惊讶,“行啊,但条件远不及此。”

“无论是什么条件,有多少条件,我都愿意。”

这话,令缇月第一次正眼看向了她,这就是天选之女的魄力?

缇月点点头,“很好,我赞许你的勇气。那些条件,等时机成熟了,我自会告知你。”

说完,上前拉住荟凝的手腕,微闭起双眼,张嘴轻声念出一个奇怪的咒语,骤然,两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不多时,两人出现在一片荒芜的原野之上。

荟凝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震惊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回神来,扭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缇月,终于坚信她是神女。

荟凝立马屈膝跪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你,你真的是神女。我,我可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愿意救许国。”

听着荟凝语无伦次的话语,缇月有些烦躁,视线在移至两人紧握的手时,一股不自在更是至蔓延全身,稍稍施法,荟凝趔趄到了一边。

“咳咳……”缇月驱逐心中那抹不自在,提起荟凝,绕到她身后,伸出细长的右手,在她耳边喃喃道:“前方是撤军的楚军,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楚国君主,答应让你去他们国家,我就继续帮你。否则,”缇月冷笑一声,“我缇月从不帮无用之人。”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荟凝难以置信地看向缇月,“你……”埋怨的语句如鲠在喉,荟凝不能说,一说可能她连这最后一点救国的希望都没了。

“好,我一定会做到。也恳请神女一定要牢记住你的承诺。”

缇月笑笑,没应声,直接消失离开,独留荟凝待在原地。

举目望去,旷野里出现了一队人马,楚国的旌旗在空中飘扬,明亮的铠甲和刀剑泛着冷冽的寒光,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在地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荟凝努力平缓呼吸,裙摆下,双腿不自觉地颤抖,赤日炎炎,她感到一阵头昏目眩,只能通过双手使劲攥紧裙摆,强迫自己冷静。

楚曜承早就发现前方站着一个女孩,等走进,凉凉勾唇。

“你是许国人。”

不是疑问,是肯定。

荟凝仰起头颅,对上楚曜承的视线,缓缓说道,“我是许国公主,许荟凝。”

楚曜承闻言发出不屑的冷笑,无声拽紧了些缰绳,“你独自一人站在这里,就不怕我抓了你做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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