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让秦欲学剑道。”
“咒律他耐不下心去记，往常总是撒娇逃避，怕是学了也不成器，御兽也不错，不过就怕变故，普通灵兽还好，若是遇到上古神兽的血脉，怕激发他体内的魔魂，可若不是上古神兽，普通的他也看不上，思来想去，还是学剑道吧。”
她目光落在闪烁的油灯上，声音冷淡，“我于剑道，也算熟悉。”
剑灵抿抿嘴，有些为难的开口，“那一定要去承天门吗，主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真遇到故人，怕是——”
它话没说完便停下，有些说不下去。
“承天门是剑道第一派，挺适合他的，况且于往事，我也不甚在意了，就算遇到了，他们年岁已大，又不是当年的少年心性了。”
*
初春的风携带着泥土的腥味，草木青绿抽新芽，百鸟叫闹，生机四起。
陈清和一大早上起来，就看见秦欲跟章栋穿戴整齐坐在客栈一楼的木桌旁讨论热烈。
要是在以往，秦欲总要赖在床上不起来，撒着娇嚷着要多睡会儿。
她想，也许真的把他关太久，会适得其反。
待她走近了，章栋率先注意到她，嘴角的笑一僵。
秦欲还未注意到章栋的异样，还滔滔不绝的跟他说话。
“……我之前与她可是青梅竹马，两家订好了亲事，说等我到了年纪便可以娶她，不过因为我，她才陪着我不远万里来到这。”
秦欲嘴角的笑下不来，言语之间全是愉悦，他弯着眼，唇瓣嫣红，一张一合，声音不自觉的染上欢喜，他单纯的诉说，眼眸澄澈干净。
章栋默默的看了秦欲一眼，所有动作都收了起来，原本大刀阔斧的坐姿也不自觉调整，双手放在腿上，乖巧的像个小媳妇。
秦欲终于注意到章栋的异样，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低着头的样子，“章栋，你干嘛？”
章栋侧头不语。
他嘴张了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慢慢闭上嘴，原本一手撑着身后的凳子，一手敲着桌子的随意也收敛，他甚至没回头，先动作轻缓小心的收回身后的手，再慢慢把放在前面的收回来，慢慢把坐姿调整，乖巧懂事的跪坐在木桌旁，双手放在身前，学着章栋的模样低下头。
章栋：“……”
秦欲：“……”
陈清和安静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垂下眼睑，淡淡道，“不必拘束，我只是想问问你们要吃什么，待会儿我去买。”
秦欲小声道，“我想吃两个肉包子，谢谢。”
章栋小声道，“我也想吃两个肉包子，谢谢。”
陈清和点点头，随手丢了两个神魂符给他们，“别乱跑。”
两人点头如捣蒜似的应声。
等陈清和离开后，章栋才松了口气，劫后余生般的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你这未婚妻看着也不大呀，怎么这身气势，这么吓人呢。”
秦欲原本挺直的背也突然放松，他拿起一张传音符，骄傲的哼了一声，“她人很好，哪里吓人了？”
客栈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晨雾微散，天光乍现，东曦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