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跑那么远的路，我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肖瀚低头收拾蒸屉。
“怎么了？”肖瀚面色不改，“你要是想向我打听里面的贵人，我可没办法，我一介平凡人，不认识他们。”
“您听说过二十年前的一桩海难吗？就是当年一艘科考船出了事故沉船了的。”
肖瀚手上一颤，几个包子滚落到摊子上，不能卖了，肖瀚抓起一个就往嘴里送。
“你打听这事儿干什么？”
孟森萍答非所问：“我想找一个人，叫肖瀚。”
“不认识，”肖瀚摇摇头，“你找他干什么？”
“当年那艘科考船上，有一个叫肖志远的科研人员，他是肖瀚他爸。”
肖瀚动作未停，“那遇难者和你有什么关系？”
肖瀚想好了，假如是来认亲的，到时候就安排她住在哪里就好了再给她安排个小职位，也不用多去管她。
孟森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封信封，递给肖瀚：“我叔叔当年也在那艘船上。”
“节哀。”肖瀚叹气，接过信封，“可我不认识什么肖瀚，看来你只能去别处找别人问问了。”
孟森萍轻轻点头，说：“那您把信封留着吧，也帮我问问，我走了。”
肖瀚信封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不合适，喊她：“喂，还你信封。”
孟森萍没有搭理他，她脚步奇快，看似在走，更像在跑，很快就没影了。
肖瀚把信封翻动，来回看了看，没邮戳，就是个装东西的。
掂量着，里头厚厚一沓，总不至于是钱吧？
肖瀚轻笑，笑自己的荒唐。
拆开来看，是一叠照片，入目的是一张惨白的人脸。
那一刻，肖瀚双目圆瞪，呼吸骤然停滞，脑子嗡嗡作响，像坠入海洋沉入海底，没有依托感，只有窒息感。
信封里还有一封信，是一封没有标准格式的信，只有一句话：
“给你一个机会，追上我。”
肖瀚回过神来，去看孟森萍离开的方向，人已经走过转角，看不见了。
肖瀚按住耳机：“去跟踪她。”
经过这一件事，肖瀚无心买卖，推着摊子往别墅深处走去。
***
二十年前那桩科考船海难，他是知道的。
零几年的时候，国家探索海洋的计划一直在进行，他爸肖志远被委命担任科考组长，前去考察南沙群岛生态环境。
从香港乘船出发，途径中沙群岛，直达南沙群岛。
在进入南沙群岛范围内时，海难发生，船体信号中断，彻底失联，紧接着发生沉船事故。
据说当时发生了巨大海啸，周边国家都有所波及，很难说当时科考船是不是在海啸的中心，因此受损巨大，直接导致沉船。
虽然国家立即赶去救援，但因为不确定是在南沙群岛范围内的哪处，搜索毫无进展。
后来有所谓专家出来发言，说是经过一系列演算，得出一个结论：
船是在信号消失的一瞬间立即沉船的。
这件事闹得很大，社会各界都有关注，甚至还有媒体接连不断的报导。
因为国家对当时所有遇难船员都进行了大力度的赔偿和抚慰，所以，才勉强平息了社会舆论。
***
肖瀚推着摊子进入一栋很大的别墅里面，有人上来迎接，有人上来接手摊子。
“郭叔，下去说。”
肖瀚和一伙身着黑色西服的男男女女一溜人往地下室里走去。
打开门，里面是一个工作室。
不仅有很多先进科技，还有一个立起来的板子，上面贴了几张照片，还画了地图——都是南沙群岛科考船沉船事件的资料以及所做的推导。
板子对面是一张斜放的长桌，桌上摊着各种资料。桌下放了很多张椅子，是平时开会的地方。
肖瀚走到正中间的桌子旁，把照片扔到上面，然后坐下。
照片是新的，一扔，在桌子上划出一道长线，溜的老远。
郭叔凑过去看，照片有几十上百张。照片很多，拍的东西也很多，有的是一处不同方向的远景，拍的是船身，远远的，只模模糊糊能看清。
有的是海底的其他角度，类似海底环境，还有的就是一具尸体照片，照片照的是头部，尸体面色发白，安详的躺在黑暗中。那尸体赫然就是老家主的模样。
这些照片无一例外，背景都是黑色的，看样子应该是很深的海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