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生，蹲着把刚拿到手里的气球给面前的小男孩。
男生直起腰，与殷年年对视。
殷年年微微抿唇浅笑，好巧。
林舒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南南拿到气球又变成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乖乖的等姐姐来到他的身边。
小孩的手被重新签上，“气球没了可以再买，在大街上不可以乱跑，记住了吗？”
南南爽快点头，“知道了。”
林舒与南南的妈妈在楼下碰面，即使是一个孩子的妈妈，这位女士依然打扮的端庄贤淑，宛如富家小姐，在她的身边，有一名拄着拐杖的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南南挣脱殷年年的手，欢快跑向前，奔向老人家怀中——“爷爷！”
老人家连连应声，“欸欸——”
南南妈妈温声道：“今天下午麻烦你了，不好意思。”
殷年年：“没关系。”
女士挽起耳边的碎发，“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再见。”
殷年年挥手，“再见。”
走了十几步，三人进入一辆黑色轿车。
老爷子拿起后座的一个纸袋塞到南南手中，“里面是几本算数书，等回家就写。”
开车的妈妈严厉道：“不要不听我们的话，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南南奄奄应道，“哦……知道了。”
“爷爷你生病了吗？”
老爷子伸手摸孩子的头，“爷爷发烧了，但是现在好了。”
童真的声音被小大人似的语气说出，有种莫名的违和感，“那爷爷要好好照顾自己，乖乖吃药。”
南南妈妈带着欣慰的目光瞥一眼孩子。
“快快快，第五套数学试卷！”
刚到的殷年年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急忙从书包拿出一沓卷子，一股脑全递给了柳惠。
“谢谢！”柳惠接过试卷，转身，提笔就是一个狂写。
王仑斜眼嘲讽，“不会吧不会吧，竟然有人连作业都没写完。”
同桌并没有搭理他，正在“奋发图强”。
一大清早补作业的情况成了现状，尤其是在长假上来之后的一两天，除了补作业的情况更严重，学生的状态也跟离了魂一样，只剩下躯体干坐在教室。
林舒前脚踏进教室，后一秒早读铃声响彻整个校园。
他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与周围喧哗、打闹的场景格格不入。
按照班规，放假上来的第一个早读用来查作业，学生把作业摆在课桌右上角，等待课代表的到来，而其他人则是该读书就读书。往往此时，读书的人寥寥无几。
“我要emo了。”
柳惠侧着身子，两只手捧着书对着门口方向，遮住了脸，她趁班上吵闹一片，与殷年年讲话。
这会，殷年年也没有心思读进去，她关切问：“怎么了？”
柳惠：“作为你的朋友，我自卑了。”
殷年年摸不清柳惠的心思，她正要再次开口时，王仑打岔——“她回家之后，被爸妈训成绩，顺便看了你的，一个第一，一个三十多名，能不自卑吗。”
柳惠恶狠狠瞪着同桌，“你再瞎哔哔，信不信我把你亲签给扔了。”
王仑：“……”
殷年年了解实情后，她愣了几秒，才谨慎回话，“没关系啊，你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句话才能最大限度减少对他人的自尊伤害。
柳惠摆手，“年年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那么多心思，我只是单纯感慨一下。”
刚刚好，她懂她的顾虑。
简单的交谈结束，殷年年发现林舒仍旧趴在桌子上睡觉。
三十分钟后，早读结束，第一节课开始。
禾木笑得弯了眼走进教室，“假期结束，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听哪个？”
全班叫苦不迭，万辙浑厚的声音响起，“老师——假期结束已经是坏消息了啊——”
“是啊是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坏的吗？”
“不会是这个星期校门不开放吧？”
“啊——”
“老师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禾木特意调大扩音器的音量，“十月二十三号，高二年级研学一天，这是好消息。”
骤然，一阵欢呼声。
“咳咳咳，别高兴的太早，还有一个坏消息，这次月考市联考，难度五颗星。”
欢呼声转为了哀嚎，刚才，脸上的欣喜荡然无存，个个苦皱张脸。
禾木瞧见这形势，确实有点幸灾乐祸，但他作为班主任又不能表现出来，再次咳了两声，“安静！”
全班：“……”
“即使考试有难度，也不能完全丧失信心，你们说是吧，考试时间暂定十九号，你们加油备考，考完就可以出去玩了，你们说是吧？”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万辙！就你声音最大，要不你来讲？”禾木点名道姓，装样子训斥一番，接着叮嘱课代表下课之后，把没写作业的人的名单交给他，这才不紧不慢进入正式上课。
自此宣布考试消息后，往后一个星期，几乎每节下课都有人来问殷年年题目，顶着班级第一的学霸光环，殷年年突然觉得自己的时间有点紧张。
傍晚，晚自习结束。
殷年年卡在一道数学函数题上，同学陆陆续续出了教室，她还是坐在位子上，眉头紧锁，睡了一节晚自习的林舒缓缓抬头，对于同桌没走在写题的情景感到一点惊讶。
以往她一打下课铃就急匆匆离开，这回一反常态。
不小心朝旁边瞥一眼，看到题目，刚好是他前几天在家做的一道题。
看女生这状态，不做出来是不会走的。
“把函数式化简，画余弦函数图像，结合对应的点求最小值。”
殷年年一张苦瓜脸，她说，“我也是这么算的，可是就是求不准。”
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