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白天你可以选择是否需要接送，但下晚自习回家必须得和他们一起回。”
“这件事我已经和两方家长沟通了，他们都同意。”
殷年年脑子停机一会，禾木以为她还有所顾虑，欲开口询问，“你……”
“谢谢老师。”
殷年年突然出声。
禾木点头，“没事了，回教室吧。”
“好的。”
出了办公室，殷年年心情复杂。
要说她跟林舒顺路吧，其实也不顺。看到班主任给她指的路线——只有出校门后再走一段距离，他们是同路，然后再过个马路分叉口，他们就要分开。
殷年年不敢开口说不。
事关学生人身安全，学校格外重视这次的事件。
柳惠盼啊盼，总算在上课之前等到殷年年。她兴奋地把书摆在殷年年的桌面，手指一道被红笔圈起的题目，可怜巴巴地说，“救救孩子吧，这题我死活都想不明白，我连答案都没看懂……”
殷年年低眉，“我先看看题目。”
将书摆正，她再坐下，拿起笔，静静的阅题。
是道几何题。
图形复杂许多。
殷年年想了想，用笔头戳柳惠后背，“快上课了，这题有点难度，我这节课下课跟你讲，好吗？”
柳惠：“OKOK。”
“我要晕了……”花了两节下课时间才弄懂了一道几何题的柳惠满脸疲惫，她左手撑额头，右手列步骤，“我期中要凉了。”
外面炙热的环境丝毫未受时间影响，晚饭铃声打响，大地依旧冒着热气，尤其是柏油路，吸收一天的阳光，光是踩上去，且不说脚底是否发烫，心上已经滚烫。
“晚上除了接你，还有一个叫殷年年的女生和我们一起。”
林予齐夹起一块豆腐干放在自己碗中，他抬头看林舒反应平平，难免担忧问起来，“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我同桌。”
林舒专注吃饭，有问必答。
林予齐打好招呼之后也没再说什么，吃到一半，他又忽然出声，“到时候你们下晚自习，记得一起走，我怕女孩子害臊，自己一个人先跑了。”
“嗯，知道了。”
他也没问其中的原因。
夜晚九点五十，第三节晚自习下课铃声冲散同学们的困意。
少见，所有班主任强制延迟一分钟，再次强调今日所说的话，再次叮嘱一遍通宿生，才放行。
殷年年本以为会很尴尬，没想到林舒话少干脆，直接说道:“跟我一起。”
随了她的愿，减少尴尬感。
路上，两个人安静并行，林舒撇头看眼刚到自己肩膀的女生，开口，“我爸可能会问你些小事，你要是觉得尴尬可以不答，他没什么架子。”
殷年年心里觉得亏欠，想着自己麻烦别人，哪敢不答别人的话呢。她没把内心想法说出口，单单应了声好。
如禾木所言，四个保安平均分站成两排，两条队伍不断延伸，有三个领导站在校门口，两个负责检查接送关系，还有一个站在校门口外，手里握着根铁棍，凶神恶煞的，比保安防备性还强。
殷年年震惊。
轮了五分钟，才到他们。
将通习证给保安检查完，殷年年被拦住，领导询问，“哪个班，叫什么名字？”
“215班，殷年年。”
过了几秒，领导朝校门口外的点点头，紧接着，那位领导面向人群大喊，“215班——215班林舒和殷年年的家长——”
林舒:“……”
殷年年:“……”
人干事？
这拍下来发到某音上不得火？
林予齐不理解学校做法，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方式的确简单粗暴好找人。
他拿出手机，给领导看他和班主任的聊天记录，这才放人。
要说见到女孩的第一印象，林予齐脑海蹦出一个字，乖。
再仔细瞧，总觉得在哪见过。
殷年年看见林舒的家长时，没忍住发出一声疑惑，很熟悉。
“你们认识？”
林舒看眼这头又看眼那头，两个人都欲言又止，确实是一副互相认识对方的表情。
林予齐突然连起时间线，“我想起来了，你来过网吧，我还送了你和你朋友两杯饮料。”
下一秒，明明是个家长身份却还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对殷年年调侃，“好久不见啊。”
话点到这，殷年年再想不起来就是脑子问题，她拘谨笑着问好，“叔叔好。叔叔好年轻啊。”
林予齐和林舒对视一眼，他憨笑转开话题，如之前所料，家长的他开始询问殷年年一些事情。
“怎么样，学习很辛苦吧。”
“家长是在外地工作吗？”
“这个年龄段，女孩子不要过度注重减肥……你看你身上都没肉。”
“我们家林舒可没欺负你吧？”
一连串问题的轰炸，殷年年有点应付不来，她乖乖回答。
“学习不辛苦。”
“嗯，我的爸爸在外面工作，比较忙。”
“没，没减肥，一直都是这样。”
“没有没有，林舒人很好。”
她慌张看眼旁边一直没吭声的人，情不自禁捏紧拳头，缓解紧张。
林舒觉得画面诙谐，使劲忍笑。
自从闹了昨晚那事，林予齐不免担心殷年年一个女孩子。
“你家有电话可以联系吗？”
殷年年想到已经关机一个星期的手机，连忙点头。
林予齐了然，转头，对林舒说，“你不是有个电话手表不离身吗，存一下年年手机号码，这几天不安生。”
林舒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他望向女孩，明显感受到殷年年的局促，犹豫了会，他走上前，站在女孩面前，低头轻声的说道，“号码。”
殷年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