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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第八天(1 / 2)

又一次的战争开始了。

千岩军身着明黄色的铠甲,三两结阵,手中长矛染血,与敌人兵刃相接,铿锵声直冲云霄。

战场中时不时能看见兽型的两方仙人眷属动用元素力,相触爆发时蕴含着危险炸开,在半空中如同绚烂的烟花,场面恢弘壮丽。

上方,被面具遮掩了大半面容的摩拉克斯和满面肃穆的若陀正严阵以待,准备面对即将展开的高层战力的对决——兵对兵,将对将,战场一贯的规矩。

眼看着削月筑阳真君掠进阵后带走已经身受重伤的千岩军,若陀自上而下扫过战场,眉头紧锁:“摩拉克斯,他们的状态不太对。”

他指的是对面的凡兵,高空中有着视野优势,能明显看出对面的凡兵各个悍不畏死的冲锋陷阵,像是没有痛觉感官一般,即使被长枪捅穿仍旧拎着长刀劈砍。

摩拉克斯显然也发现了问题,兜帽面具下的表情八风不动:“应是心神受到了操控。”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敌方阵后,一只脚踏火焰的白虎和另外两位身着白袍的人腾空而起,与他们遥遥相对。

两人默契的停下交谈,如大地般厚重的岩元素随着使用者的心神震颤凝聚,若陀冷眼看着对面的三名魔神,气势一触即发,这里的地形不适合他化为原形,于是大马金刀的一横重剑就冲了出去。

……

另一边,梦魇魔神漫不经心的看着手里的契约书,上面用晦涩的文字书写条款,要求梦魇魔神在他们与摩拉克斯正面开战后率领军队袭击归离原,两面夹击,将这块富饶的土地攻陷下来。

同时,因为他们所占领的区域都是陡峭山岭,军用物资不丰,还狮子大开口的向梦魇魔神索要了军备。

在那些魔神看来,正面对抗摩拉克斯和若陀坐镇的千岩军显然压力更大,他们也合该获得更多的战利品,下面那些“未雨绸缪”的战后分配异想天开到梦魇魔神连看都懒得看,随手将其丢入了旁边跳跃的火炬中。

契约书……真是愚蠢。

掌管契约的摩拉克斯用权柄加持的契约书才能约束签字双方的行动,要么就是双方用魔神之名、抽出一丝本源力量去签署的——但对她们这种一戳就破的脆弱联盟来说,谁都不会做这种蠢事。

此刻手里这张东西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张废纸。

更何况,比起在战后分上一杯羹,命令缁函去挑唆那群被丰饶物资迷了眼的蠢货出兵后,她更想做的是趁两边战至白热化,甚至让那些已经被缁函暗中下了暗示逐渐变成行尸走肉的凡兵去拖住摩拉克斯后,一具吞并两方的势力。

现在还不急,先让那群蠢货为她身先士卒,效尽犬马之劳吧。

“且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太快落败的话,可就难办了。”

……

悬崖峭壁,万里高空,或俯冲直下或盘旋而起,山崖间凌厉的风呼啸而过,又乖顺的在他身旁卸下力道,成为他翱翔天空的助力。

金鹏已经许久没有梦到这些了。

他甚至在长久的痛苦折磨下几乎忘记母亲昳丽的面上笑意盈盈,柔和的手是如何拍抚着他的后背;父亲冷淡的表情下是对他的殷殷期盼。

他们唤着他早已遗忘的名字,骄傲的说:“你会成为最出色的天空霸主,带领我们的族群走向更繁盛的时代。”

那时他也是如此认为的,他拥有金翅大鹏中最出色的天赋,在成长起来之后一定会成为天空中绝对的霸主。

一切的期盼与美好都燃尽在一片血色中,他眼看着族人被箭矢毫不留情的贯穿,引以为傲的翠绿翎羽黯淡无光,那一颗颗澄净的琉璃心被剜出投入炉火中淬炼,被父亲好心救回来的女人笑盈盈的抚摸着他的脸。

“如此绝佳的天赋,就这么杀了太可惜了——正好,我的座下还缺了一位骁勇的大魔。”

她将他投入地牢,在他不堪折磨的空隙用权柄一点点侵入他的意识,最后打上了除非魔神身死,否则永不消除的烙印。

那一颗颗血染的璀璨琉璃心则被打成了华丽的长弓,在摩拉克斯出世不久、还未闯有赫赫凶名时,梦魇也曾征战沙场,每次看见那把长弓,金鹏都恨不得与她同归于尽。

胸腔中腾起饱含血泪的怒火,但不过片刻又被一道清凉压了下去,梦境缓慢塌陷,他的意识坠入更深的黑暗中。

……

金鹏醒来时时间刚过正午,已经被暴力修好的窗户挡不住挥洒的光线,他不适的眯了眯眼,对自己醒来后看见的是一片屋顶没有任何惊讶。

这里足够安静,人迹罕至,下面的村民从不往山上走,又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每次他重伤或被迫吞噬他人美梦痛苦不堪的时候都会藏身于此。

也不知道过去几天了。

这次伤的有些重,背后的贯穿伤经过数次的撕裂和主人的忽视已经严重到了以金鹏一族的自愈能力都无法愈合的地步了。

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他动了动身子,意识逐渐回笼后突然发觉不对劲。

鼻尖萦绕着浓郁的奶香,身上盖着床薄被,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和些许清凉,上身也有着束缚感。

金鹏撩开被子的一角低头一看,自己□□的上身被缠满了绷带,对方的手艺很好,缠得干净又漂亮,末端还在腰侧打了个蝴蝶结。

“啊,你醒了?”

金鹏抬头,撞入一双清澈的红眸中。

少女脸上洗净了尘土,换了一身合适的短袖长裤,容貌精致,此时唇边带着未褪的笑意,稍微走近后能闻到她身上扑鼻的奶香。

“醒的还蛮快的,我以为你至少要睡个三五天。”原缘将手里的瓷碗放在矮柜上,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嗯……已经不烧了。”

金鹏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也不在意,随手又把他刚掀开的被子掖了回去,“你刚发完烧,体虚受不得风。”

金鹏抿唇,打量了一眼,发现这屋子里都是生活的气息,被油纸包着漏出一角的米糖,小巧精致的草蚂蚱和几块形状稀奇古怪的石头随意摆在桌面上,墙上还挂着一个花圈,花朵缤纷娇艳,看着像新做的。

他嗓音干涩:“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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