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宜一整天都在思考该如何处理温侍郎的事,别的倒还好,只是她不认识她自己的爹这如何说的清,失忆吗,失心疯还差不多!若是温侍郎再提起别的什么人什么事又该如何?再有若是陈钊跟凌城开战,她的这个身份如何面对家人跟陈钊?
算了,与其步步为难,不如直接坦白。等到晚上吃过晚饭跟陈钊谈谈,到时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认了,大不了就是回到以前那个小村子,一个人自由自在也挺好!想好后等到晚饭时却没见陈钊来?于是温宜说:“娘,我去送饭给将军顺便有事情跟他说,就先不吃了。”老夫人知道温宜的情况:“那就把你俩的饭菜都端过去,你们一边谈一边吃,不吃饭怎么行?”
温宜提着食盒走到前院书房门口:“陈钊,是我温宜,你在吗?”陈钊大步走到门口却又顿了一下,打开门,温宜把食盒递给他,“接一下,娘让我带给你的,顺便我有事跟你谈。”
陈钊握住食盒的手猛地攥紧,没办法,现在他一听到温宜找他谈话他就紧张,害怕。温宜看他一动不动就把饭菜端了出来,说:“边吃边谈,今天我带了一点酒来,要不要跟我喝一点”说完低下头笑了起来:“不然我怕我没勇气说出来。”陈钊僵硬的坐在桌前,温宜把碗筷摆好,给两人倒上酒,也不说话。
陈钊尽力控制自己端起酒杯一口闷了说:“温宜,我想说我会把事情处理好不让你为难,你能不能相信我不说让我难受的话。”温宜也跟着喝了一杯,听了陈钊的话,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掉,说:“这次不是,陈钊,你听好了,我叫温宜,我不是你们这时代的人,温侍郎的女儿死了我不是她,但是这是她的身体,而我只是异世的一抹魂魄,我从她身体里苏醒时就在流放的路上,我的时代也是生活艰难,我杀人人杀我,所以我会武术,会种菜,能保证基本的生活。我刚来不认识这里的所有人,你是我在这时代认识的第一个人,我把你当朋友,亲人。当然我也敬佩你的为人,在我那时代没有人保护大家,都是自己保护自己,所以英雄都了不起!至于温侍郎我不认识他,你不用因为我做任何事情,我承担不起!”
陈钊觉得自己连开口说话都不能了,他想过她是替嫁的,其实身份是府卫,所以会武,会种菜,敢杀人。怎么也想不到她根本不是这里的人,突然间恐慌起来,那她会回去吗?回到她那时代?一时间沉默不语。
温宜看他过于震惊,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是一缕魂魄有所忌讳,于是替他决定说:“我本来想不说的,后来温侍郎的事我实在没办法瞒下去,毕竟若是照面我都不认识他,若是再提凌城的什么人我更不好收场,所以抱歉,身份的事给你带来困扰,若是实在为难我有一办法。”
“是什么?”陈钊终于开口,只是不肯多说。但温宜也很满足,毕竟要是他全程不说话,那她多无地自容啊:“不如将军对外宣布我病逝?”陈钊也不看她:“然后呢?”温宜看到陈钊这种态度心中忐忑,这是什么意思?不容她了?想到陈钊一向手段狠辣,温宜觉得她好像看错人了,或者说高估了自己在陈钊心中的地位了。
以前就有人跟她说过男人狠起来连人都不是,想到这里,她看着陈钊说:“然后就看将军想让我真死还是假死了,不过我希望将军看在我救过陈滨跟娘不是,我的意思是跟老夫人的份上安排我假死,我以后不会出现在边关,若是有一天将军赢了,凌城我也不会踏入一步,还请将军成全!”
陈钊一声不吭直到数杯酒下肚后抬头:“然后呢?想去哪?”温宜松了口气,肯问就行:“就是以前呆过的村子,我只想在那安度晚年,将军可派人监督,我只是生活绝不乱说,而且除非不得已绝不出村庄一步。”陈钊此刻浑身戾气横生:“不回去吗?你那地方?”
温宜无奈地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也不知该如何回去!”就这样两人晚饭不欢而散,温宜觉得陈钊同意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