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毛掸子重重落在傅知秋身上,傅知秋来不及躲避,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吃痛闷哼。
“哎呀,妈,你干什么?”
“妈?谁是你妈?我们知知这么好的女孩你都忍心辜负,真不是东西,你走,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傅母一脸嫌弃,头顶浮现一排字——骗心骗钱的死渣男,今天非给你个教训不可!
全然不听傅知秋一句解释,着急将人扫地出门。
傅知秋被一路推搡着,傅母态度强硬,一副今夜不将“江堰”教训一番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胸前受了一股力,傅知秋没有防备,踉跄出门,不可置信的望着院子里的人。
铁门“哐”的一声关上,只听傅母冷哼一声,警告:“以后别让老娘看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傅母虽说已年过半百,但平日里被先生当孩子一样宠着,长此以往,根本没有一点富贵人家太太该有的端庄,反而活泼。
话落,傅母转身,气鼓鼓的离开,留下傅知秋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傅知秋皱眉,平时她从山区回来,傅母都宝贝的不得了,今日却一反常态,实在是叫她摸不着头脑。
直到傅知秋歪头,门口的玻璃前映照出傅知秋的面容,余光至那一处,恍然大悟。
方才她竟然将与江堰互换躯壳的乌龙忘的一干二净,也难怪傅母态度恶劣。
但她并不知道,傅母竟然能对江堰有这么大的情绪。
现在好了,身无分文,又无处可去,难不成今夜只能露宿街头?
她从小到大,何时有过如此窘迫的时候?
“唉。”傅知秋哀怨叹气,“真是天有绝人之路。”
“难不成真是功德太差?”傅知秋喃喃自语,“看来还是闲了敲敲木鱼,真是应了江堰那乌鸦嘴的话。”
转身隐入黑暗之中,背影分外落寞。
“傅大小姐这是被扫地出门了吗?”
傅知秋闻声而动,回身入目的便是“傅知秋”口中叼着一支棒棒糖的模样,墨发散落在肩膀两侧,路灯散发出柔和的光,照耀在他侧颜,略显温柔。
傅知秋又惊又喜,“江堰!”几乎脱口而出,向着江堰的方向跑了两步,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蓦地停了下来。
敛起喜悦之色,故作平淡,冷声:“你怎么在这?”
江堰?想必是来看她笑话的吧。
已经这么晚了,总不可能是特意过来帮她一把。
果真,傅知秋正眼瞧上江堰额头,果真见其头顶的字,无外乎就是些嘲讽之类。
江堰是乐于助人的,但倘若助人的对象是前女友,傅知秋不敢肯定。
“我来看看傅大小姐顶着我的皮囊回家有没有被打死。”江堰嗤笑,迈开步子往傅知秋跟前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那我就勉为其难收留傅大小姐一阵子了。”
“怎么不和你的相好一起?人家来H市人生地不熟,管我这个前女友做什么?”
傅知秋咬牙,着重强调了“前女友”这一层身份,颇有些阴阳怪气。
今日他二人一唱一和,着实令人气恼。
“你吃醋了?”江堰并不回答傅知秋,反而眉眼多了几分趣味,笑。
闻言,傅知秋一愣,而后冷哼一声,讽刺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吃你们两个的醋?”
傅知秋双手交叉在胸前,“我就是吃狗的醋,也绝不吃你的醋,渣男怨女,锁死,祝福。”
江堰面上一冷,沉默无言,有些不悦,但也不再与傅知秋斗嘴,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拉着傅知秋便往反方向去。
“江堰!你放开我!”
“闭嘴!”
*
傅知秋被江堰一路扯着,到了清平路2号街,江堰并不富裕,与傅知秋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不及傅家的冰山一角。
租一间不大的房子,够江堰一个人住。
屋内陈设简单,傅知秋曾经来过几次,有点印象,四处张望一番,并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别看了,阮悦没来过。”江堰瞥了一眼傅知秋,不用想,只傅知秋一个微小的动作,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也算是……七年来的默契吧。
傅知秋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江堰,颇有种内心想法被人窥探的尴尬,瘪了瘪嘴,依旧嘴硬:“你们两个就算是结婚也不关我的事,我哪有闲工夫管她有没有来过,你可别自作多情了。”
闻此话,江堰不禁失笑,但也并未拆穿傅知秋,反而是从门口的柜子里提出一双拖鞋放在傅知秋脚下。
是傅知秋留下的,她没想到,江堰分手后,居然还会留着。
似乎是查觉到傅知秋的想法,江堰顿了顿,一面换了鞋,一面往厨房去。
“你可别误会,我只是太忙,忘了扔而已。”
越描越黑。
“哦。”傅知秋唇角勾笑。
江堰系上围裙,从冰箱里寻了些食材,时间长了,并不新鲜,菜叶子有些枯黄。
“还没吃饭吧?上山久了,没买菜,将就着吃吧。”江堰顿了顿,“或者,傅大小姐若是嫌弃,也可以选择饿着肚子,请自便。”
傅知秋没有回答,反而上下打量起这间屋子来,虽然又小又陈旧,但也整洁,叫人看来舒适。
“阮悦呢?”傅知秋问。
“自然是找了个酒店住下了,难不成露宿街头?”江堰反问。
“你给她订的酒店?”
“拜托,傅知秋。”江堰一时语塞,“我就是一月薪6000的穷鬼,连我自己都养活不起,还不至于大方到能随随便便掏出大几百给一个认识一天的人。”
江堰总是以“穷鬼”自称,事实上,他父母走得早,又没有姊妹要养活,月薪6000,足够日常开销。
之后,二人都没在主动开口,房子里只剩下江堰翻炒食物的声音,良久,熟食的香味满屋萦绕。
江堰的厨子,是不可否认的。
傅知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