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委屈,不如就叫妹妹住我的院子,换我住过来。正好我马上要出嫁,这些年从不曾在您膝下承欢尽孝,走前伺候您几日,咱娘俩还能亲香亲香。”
亲香亲香?
周氏哽住,憋得一张脸涨红,快被她给恶心吐。
吉良洲还在一旁欣慰,“瑾儿懂事了”。
吉美瑾便一副羞怯模样,对两人又是夸又是怼得说了几句,眼看周氏绿着一张脸,再也张狂不起来,心气顿时顺了不少,这才告辞。
回到小院二丫便开始收拾衣裳,喜丫还有些难受,帮她收拾。吉美瑾冷眼看着,她如今‘弥补’了错误,只希望二丫从此后心想事成。
二丫来拜别时,她勉强平静的说了几句,连银子也不想舍出一厘一毫,给了匹过年时周氏给的暗红绸子,二丫竟一副不舍模样红了眼睛,吉美瑾只想冷笑。
可笑喜丫那笨丫头念念不舍把人送走,回来还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她不想再看,躺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依然能看见喜丫,吉美瑾明白,她应该是重生了,重生回到贺家下定的前一天。
但贺安澜她死也不会再嫁,可之前能想到的出路都已经被堵死,她该怎么摆脱这必死的结局?
吉美瑾苦思冥想许久,最后也只想到个出家当尼姑的法子。
可当尼姑也不是真保险,她在现代时曾看过不少古代‘风流庵’的故事,万一不小心,以她这幅皮囊只怕也是羊入虎口。
如今院子里只剩她和喜丫,想着群策群力,她问喜丫:“贺家明日就来下定,可我不想嫁人,你有什么办法?”
喜丫在主院就听她说过,此时并不吃惊,反而替她想法子。
可她是浆糊脑子,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一个,“那让他家不来下聘不就行了?”
吉美瑾叹气,贺安澜虽然最后对不起她,可也的确对她有些病态的执念,怎么可能不来……不来?咦?
她猛地站起,双眼骤亮,“对呀,他不会不来,但我可以想办法让他来不了!”
激动的来回走了两圈,一把薅住喜丫,“你有没有相熟的小厮或者能出府的人?”
喜丫点头,“有啊,二壮哥。”
“他人怎么样?能不能信任?”
“二壮哥人很好,他虽然有些瘦小,但做事特别麻利,力气也大,我以前吃不饱的时候都是他悄悄替我藏一些吃的,就是不爱说话。”
吉美瑾眼珠子转的飞快,“他府里有亲人吗?”
喜丫摇头,“没有,他和我一样是被家里卖来的。”
“很好!”
吉美瑾兴奋击掌,打开梳妆台的屉子,里面有些散碎银两,拿出二两碎银交给喜丫,郑重道:“我现在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办,但这件事除了你我还有二壮,不能叫其他人知道,你能保证吗?”
喜丫严肃点头,“主子,我能,我打死也不会说!”
她当然相信喜丫,但问题是另一个,“很好,你能保证二壮也不说吗?”
喜丫再点头,“我能,二壮哥很听我话。”
“好,那现在你把这些银子拿去给他,悄悄告诉他……”
吉美瑾细致的把计划说了,又让喜丫重复一遍,见没有遗漏便让她去了。
两刻钟后喜丫回来,信誓旦旦道:“主子你放心,二壮哥说一准儿给咱办好。”
吉美瑾笑着夸她几句,喜丫顿时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满身热血,先端茶倒水的给主子伺候好,又找出扫把开始打理院子。
吉美瑾叫了几回不听,只说不累,没办法,只能放任。
吉美瑾笑她单纯又赤忱,可也忐忑不已,喜丫和她的二壮哥真能委以重任?
如果计划没能成功,她岂不是要走之前的老路?
吉美瑾这日整日不安,夜里也睡不着,睡着了就做噩梦。
梦里她抚摸着贺安澜的胸膛,手感十分不错,贺安澜一向喜欢她‘动手动脚’,春.情泛滥急切朝她扑来,下一刻却震惊地看向胸膛,那里插着一把剪刀,正中红心,他不敢置信,突然整个人变得血红,厉鬼一般猛扑而来。
“嗬!”
吉美瑾被吓醒,屋子里黑漆漆的,影影憧憧,看得人心惊肉跳。
好在很快听见喜丫的鼾声。
她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认命的下床点蜡烛,喜丫果然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