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听一场戏好感度就蹭蹭往上涨。
水溶也像发现了新大陆,从前只听夏至□□楼唱梁祝,皆是婉转悱恻之音,再想不到她唱丑生戏谑怒骂,唱女将军飒爽英姿,皆为上品,一言一行,活灵活现,人物色彩分明。
夏至唱的都是选段,王妃不免好奇,拉着夏至的手说:“宝丫头,你快同我说说完整的故事。”
这说起来可就多了,夏至不好拒绝,水溶解围道:“母亲,一点一点的听完才有乐趣,以后您若还想听,便让宝钗妹妹时常过来。”
“是了是了,”王妃轻轻拍着夏至的手问:“宝丫头,你愿意常常来陪我吗?”
夏至笑道:“当然愿意,只要王妃不嫌弃,以后想听了便派人去叫我。”
王妃看起来十分满意,又好奇问:“听溶儿说这是越剧,我们却从未听过,不知你师从何人?这越剧又是哪个地方的?”
夏至不得不将那一套再搬出来,“家里哪会让我去学戏,说起来您可能不信,这些都是我在梦里所学,我也觉奇得很,从未听说有个叫越剧的戏种,但觉着好听,实在放不下,便将旋律唱词全记下了。”
王妃惊讶道:“还有这样神奇的事?”
水溶笑道:“这就不算奇了,母亲可是忘了宝兄弟,他生来口衔宝玉,才算奇。”
王妃点头道:“是了是了,这世间诸般事我们哪里就都能知晓了。”
夏至也应和道:“王妃说的是,没准是我小时候在哪儿听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便得了这些。”
王妃越发觉得她合心意,想拉着她再聊会儿又怕拘着她,便道:“我倒是想同你多聊会儿,就怕你陪着我烦闷,以后便不肯再来了。”
夏至忙说:“陪着您哪会烦闷。”
王妃一副看透的样子,“我还不知么,你们年轻,哪能日日闷在一处,便是你溶哥儿也是天天坐不住的。”
水溶装着生气,嗔道:“母亲哪里的话,听见来倒是儿子不孝了,难道儿子不曾在家陪母亲么?”
“少贫嘴,”王妃笑骂道:“快带宝丫头去转转,别拘着她。”
水溶站起身一板一眼地作揖,“儿子领命!”
王妃只不理他作怪的样子,对夏至道:“你且跟着溶哥儿去,他性子和顺,不惯欺负人的,但有时也惹人生气,若有不好的地方你别理他,只管来回我,我替你罚他。”
如此才离了王妃那儿,转到溶园,这里的确不像是一个王爷的住所,倒像是文人墨客之地。
水溶的画具一应俱全,早铺好了纸笔,还摆了一堆颜色,比惜春的还要齐全。
夏至能想到的周边有书签、立牌、DIY图画、扇子、手帕、胸针、荷包、刻章,这些都是相对来说比较好做的。
若是她要做梳子、笔筒那样的可就难了,这个时代没有机器,如真想将加上画,就只能手刻了,画如此繁复,刻一个都要很久吧。
再金贵些做个瓷瓶那就费大事了,夏至打算等有钱了烧十二个一套的金陵十二钗瓷瓶,再加个太虚幻境的吧,到时候拍卖出去,狠狠赚一笔!
这些周边每一种都是以金陵十二钗为底本,每个都是十二个不同的样式。
独刻章不同,除了十二钗,还有太虚幻境、警幻仙姑等多种。
而这些都好理解,只有DIY难倒了水溶,他已经习惯夏至的奇言妙语,但这种根本不像文字的东西他实在是一头雾水。
夏至解释道:“这就是自己动手的意思,我想将那些画都去掉颜色,只剩下线条,让大家自己去上色,到时候可以顺便卖一波颜色,或是直接将颜色包装进线条画里,你觉得如何?”
水溶再一次惊叹于她的想法,“很妙,你怎么想的到?”
夏至:“做梦梦见的。”
这玩意儿在现代早就流行了,她纯属抄袭。
水溶显然不相信,“你的梦是个百宝箱?除了越剧还有这些。”
夏至耸肩,“我没骗王妃,也没骗你,越剧也好,这些周边也罢,都不是我想到的。”
水溶疑惑道:“真的是做梦?”
夏至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你就当这世上真有太虚幻境,这些我都在那里见过。”
水溶陷入了思考,这世上奇异的事情很多,贾宝玉就是例子,难不成真有神仙?不然一个闺阁女子为何会唱一个从不曾出现的戏种。
但也可能是她偶遇奇人,学了这些不便告诉家里才瞒下来,说是做梦梦见。
水溶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薛宝钗”身上的矛盾点可不止越剧。
夏至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才召回他的魂,“我还有个想法,不知可否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