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说北静王府没有女眷来,也就没有屋棚,既然都是亲戚,坐在一块儿也是可以的。
众人早与水溶聚过,也没什么不同意的。
结果水溶又来问她生辰礼的事,夏至瘪了瘪嘴,坦白:“我写不出来。”
“为何?”《司风月》三部曲她可是写的又快又好。
“我们......太熟悉了,你明白吗?”夏至秀眉紧蹙。
“不明白。”水溶说。
这怎么就不明白呢?写熟人跟自己谈恋爱很尴尬的,而且这个熟人还会是第一个看到的读者,不如杀了她算了。
“要不我......”
“那你写谁?”水溶的打断她,看向远处的屋棚,“他?”
那边的方向是冯紫英,他正仰头喝酒,大马金刀地坐着,方才走路时也大步流星,站在前头领着众人而来,十分有少年的英气
夏至收回目光,“也可。”
水溶一言不发,走向座位。
夏至屁颠屁颠跟上去,在他旁边坐下。
水溶看了看这人多眼杂的场合,按下心中的不情愿,还是提醒她:“这里是男子坐席。”
夏至一挑眉,水溶知道这个表情代表着主人的不屑,表示“那又如何?”
只见她窸窸窣窣在袖子里摸着什么,一时没摸到表情有些郁闷,突然眼睛一亮,笑容灿烂,接着一个荷包就递到了眼前。
“这个送你,当作生辰礼好不好?”
声音里带着歉意,笑的也有些讨好。
水溶低头正要细看,夏至却一下收了回去,她拉着莺儿现学的女红,技术很差,针脚倒还好,从前也会缝东西,但绝比不上古人的手艺,更别提绣花什么的。
乍一看还好些,细看一定露馅,水溶岂不是要嫌弃了。
“哎?”水溶疑惑,“不是说给我的,怎地又不让看?”
他伸出手,夏至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将香囊给他,“说好了,接了就不能反悔。”
水溶微微颔首,表示应了,夏至才将香囊放到他手上,那是个水蓝色的,中间绣了个不知什么的红花,底下绣了个小小的“水”字。
夏至表示溶字比划太多,水字比较好绣。
下面坠了青色的尾穗。
水溶问她:“这是什么花?”
夏至气急败坏,“莲花!这是莲花!很难辨认吗?!”
她特意挑的红莲!
的确不太容易辨认,水溶顿了顿方道:“不,不难。”
他的为难真的肉眼可见,夏至气道:“不会说谎就别说了,不要还我!”
水溶不解,为何她如此生气,还好心道:“是被哪个店家骗了?我替你讨回。”
谁料她不领情,反倒气呼呼地将香囊抢了回去,“什么店家!这是我自己做的!”
说完还嘟嘟囔囔:“就知道你会嫌弃,早知道不给了。”
水溶愣了愣,笑出了声,夏至更气了,狠狠瞪他,“好笑么?”
水溶诚实道:“我还以为你女红很好。”
“我就是不会,新学的已经很不错了,谁规定女子一定要会。”夏至没皮没脸。
“不,”水溶笑了笑,“我只是觉着他们大多皆同我所想,但如今他们知晓的都不是真的你,你到底如何只我知道。”
说完,两人一齐愣了。
夏至愣住是因为水溶的回答出乎意料,水溶却是因为一时不察说出了真心话,正尴尬着呢。
半晌,他咳了两声,找回话题,“既是送我的,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你不是很嫌弃么?”夏至瘪嘴。
“我觉得很好,”水溶将香囊又从她手中拿回去,笑道:“如此,我便又是第一个。”
“什么第一个?”
“第一个收到你亲手做的香囊的人。”
说完水溶就解下身上本来戴着的,要换上夏至做的,正巧水生栓马回来,水溶便将之前的赏他。
水生一边欢喜,一边不忿,“王爷,您是不是被哪个店家骗了?这香囊丑的还不如旧的呢,您还是用旧的,把这新的赏我,我找他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子小厮一个样!连话术都一样!
如果眼神会杀人,水生已经没了,夏至瞪完下梁,又去瞪下梁。
水溶赶紧将人踹走,“拿着,走!”
又忙将新的系上,笑嘻嘻道:“好看!”
夏至张牙舞爪:“撒谎!”
水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