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都不能撼动她分毫,索性放弃挣扎,瞪眼瞧她。
平时安安静静跟个老太太一样慢悠悠无欲无求的人,一活跃起来就这么任性的吗?
又过一会儿功夫,希音松开手,两人的手掌除了干涸的血,竟然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
他惊奇地瞪大眼睛,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打开,阿兰推开门,焦急的脸色终于缓和:“太好了!你们没有事!听说镇内出现了连环凶杀案,凶手不知去向,连我雇佣的……咳,都死了,身体被砍成了两段,我找了你们好久!”
“嗯,嗯啊,”酷拉皮卡不自然地说道,“我和希音听到外面的动静,害怕地躲了起来,躲到刚才才敢从躲起来的地方跑出来拜托老板帮我们找你。阿兰哥,你来得也太迟了。”
“果咩果咩,这里不安全,我们快回去吧!”
“嗯!”
……
酷拉皮卡的外出测验失败,但他本人已经对能不能出去不再感兴趣,天刚刚放亮,他就收拾好自己来到希音家,敲了敲木质大门。
大门从里打开,希音穿着睡袍,无语地低头看他。
“什么事?”
她被《D 猎人》糊了一脸,酷拉皮卡问:“你是不是职业猎人?”
他被请进了屋,和昨天那种雷厉风行不同,平日里的希音既温吞又普通,她先问过用没用过早点,随后点火烧饭,忙碌一阵端上来一碟主食和盘装煎蛋,以及一碗米粥。
“吃吧,免得你爸爸妈妈生气。”
“谢谢!”他还真的饿了,快速消灭掉面前的食物主动帮忙洗了碗筷,然后自己找到类似茶叶的植物豆子泡了两杯提神茶,他开始提问:
“昨天那两个人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我不会告诉你外面的事情。”她喝口茶,不浓不淡,这小孩儿偶尔会到她家串门,一来二去居然记住了她的喜好,“这是族长的命令。”
“可是不能带来危险也是族长爷爷的规定,你已经犯规了。”小孩儿和她死磕,“再说我不会把我们之间的谈话告诉别人。”
即使告诉又怎样,除了增加他外出的野心,他能解决什么问题?
“下次再说吧。”
“才不要!下次下次下次,大人都这么敷衍吗?”
“没错。”
比大人们还敷衍!枉他这么信任她!
“……”酷拉皮卡倒吸一口气,攥紧拳头,猛地一捶桌子,冲她喊,“宇智波!希音!”
他听到别人这么叫她。
至于叫这么大声吗?
她捂耳朵:“知道了知道了。”
希音起身,手臂勾住他的脑袋用力一揽,眼睛悄然变红,四目相对:“自己看吧。”
她来到这个世界所有遭遇的删减版。
……少年沉睡过去,躺在床上盖上了毯子。她拿起少年带来的书,翻开看不知第几遍,中午酷拉皮卡的父母来找他回去吃饭,见他睡得香,开明地没有叫醒他。一直到了午后,精神被幻术攻击的少年才迷迷糊糊地睡醒,因为不是自己家的床,他不熟悉地一个翻身掉出了床沿。
“啊!”他扶着床边坐起来,还好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还不至于摔疼屁股。
他抬起头,坐在窗边的女人正在写写画画,随着忙碌的动作,阳光透过窗户将她的背影拉得又长又乱。
“希音?”他张口。
“嗯?”女人也不回头,低声应道。
“你要找‘门’对吗?”
“……嗯。”
他起身,走到她旁边,她手底的白纸上用陌生的文字抄得满满当当。
他轻轻咬牙:“希音,我不会说出你的秘密,这里也可以是你的故乡。为什么一定要去找门?那里很危险吧?”
“……”
她抄书的手不停。
“酷拉,”她叫他的昵称,“你不明白。”
“我明白的,你想回家不是吗?”
“不哦,我没有家。”
她孤身一人哪有家?
老实说,她喜欢这里的生活,无忧无虑,还有一群人不在乎你的过去,如果是酷拉皮卡这个年纪的她一定会千方百计留下来。
“可我不能让关心我的人伤心。”
村子中心不知不觉多出许多族人,阿兰也在其中。有人发觉在村子外周出现了新鲜的陌生脚印,形制既不像隔壁村的风格,数量上看也不像是误入的旅人。
“总之大家辛苦一点,年轻人这几天不要睡觉,在四周巡逻。”
酷拉皮卡的母亲拜访带走酷拉皮卡,她似乎忧心忡忡,嘱咐希音注意安全,关紧门窗。
临走时酷拉皮卡回头,看到宇智波希音神色如常,正用他没见过的乒乓球发带绑头发。接着他被带出了门口。
……
她跳出窗户,在森林里疾驰,身上穿着最初的宇智波族服,宽大的领子随风猎猎,用力一跃落在最高的树顶上。
硕大的弯月挂在天空,似乎要勾破这看不见星星的黑幕。
身体随着树顶摇晃,月光下露出的皮肤惨淡无比。她低下头,刘海散落,一只猫跳上她的手臂。
猫眼渗出浓稠的红色液体。
树顶上的人再次消失。
……
“她真的会来?”芬克斯有些紧张。
“她一定会来,为了那些窟卢塔族人。”库洛洛说。
信长扶着刀走到石头旁,坐下:“搞不懂,她为什么要为了没有关系的人战斗。”
“为了认同。”库洛洛抬眼,穿过树枝的缝隙,月亮明如白日,“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永远无法真正被他人信任,可是,没有人可以完全独自生存下去,缺少爱的人会格外渴望同伴。”
“她来了。”
树林中,两个人在对峙。
宇智波希音没有想到,来的人不是库洛洛,而是一个眼睛狭长的矮子。
小矮子扛着把伞,身上的杀气莫名熟悉。
——是昨天从背后偷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