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腾——”
秦梨只觉得被人甩在了砖地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身异常闷热。
还未睁眼,头顶便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辱骂:
“不知廉耻的流浪狗,等这间铺子充公,你就和你要死的弟弟,一起去牢里等死吧!”
“什么?”秦梨脑子一片混沌,发生了什么?
她不是在相亲吗?
怎么眼睛一闭一睁就就被人又扯又骂?
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一间铺子门前的砖地上,四周围了一圈的人,眼前还站着一女子,女子穿金戴银。
再反观自己粗布麻衣,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还酸疼得厉害。
女子正居高临下地睨着自己,女子身后除了丫鬟还有几个捕快,再往后看,便是一件铺子。
铺子里左右各一排架子,上面的胭脂水粉琳琅满目。
正要开口问询,脑子便是一阵锐痛。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记忆涌入脑海。
自己一个非遗—扬州脂粉的传承人,兼谢馥春美妆品公司的研发人员,竟然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没有历史典籍记载过的朝代—大熙朝。
大熙朝也是个奇特的朝代,不追文,不好武,唯独对外表极其重视,人人皆化妆,根本不分男女、年龄。
但又因胭脂水粉等多含重金属,所以很多人皆疾病缠身,羸弱不堪,更有不少人英年早逝。
而原主是丞相府的假千金,被揭穿身份后,便被赶出了丞相府。
丞相夫人为了不落人口舌,给了原主一间破烂铺子。
原主她们一家子,包括母亲和弟弟,都挤在不足十平米的铺子里。
介于大熙朝的风气,原主便开了一间胭脂铺子来养家,可惜原主蠢笨,导致生意甚为惨淡。
赚的钱都不够买吃食,只有弟弟能吃米汤,原主和母亲天天靠菜市剩下来的烂菜粗糠果腹。
大熙朝虽也有穷人,但也都没沦落到跟原主一样吃猪食的地步。
祸不单行,自从前几日知道抛妻弃子的父亲另娶他人后,母亲就疯了,清醒的时候甚少。
就在今早,真千金—宋青来原主的胭脂铺,欲买一盒胭脂,说是要送给长公主。
孰料,才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宋青便带着一众捕快一窝涌地进了铺子。
宋青说原主卖的是假货,以谋害长公主的罪名,要把原主的铺子充公,并把原主以押入大牢。
慌乱中,弟弟和母亲挡在原主身前,护着原主,但奈何体弱又加上受到了惊吓,都晕了过去,此刻二人正躺在外面的医馆里。
而被冤枉的原主,定然誓死辩驳,可终究气急攻心,一命呜呼了。
此事闹得颇大,铺子前聚集了不少来看热闹的百姓,听清事情的缘由后,看向伊娇的神情,皆是同情。
谁不知道,这个宋青自从被丞相府认祖归宗后,便到处欺行霸市,一个本应是深闺千金的女子,偏生生为人行事还用的乡野流氓那套,整个一个地痞流氓。
而今这副景象,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定是宋青容不下这个曾经的丞相府假千金,遂搞了这一出,无非就是置她于死地。
在场的,独独只有一人信了,那人还偏偏是秦梨。
秦梨不但信了,甚至还深信不疑。
那张肉嘟嘟、人畜无害的的娃娃脸上,尽是浓浓的歉意。
她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要赔多少钱……银子?我都赔!”
既受了原主重生一次的恩惠,那原主的错,便是她的错。
听如此可爱单纯的少女,被这般漏洞百出的栽赃,骗得团团转围观,众人纷纷恨铁不成钢地扶额,此女子这究竟是单纯还是蠢啊,宋青如此跛脚的理由,竟然也能信?!
秦梨头顶,宋青的咒骂声依旧未停,唾沫星子满天飞。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跟你那个晦气弟弟一样,都是畜牲!”
丫鬟也跟着帮腔:“小姐莫气,跟一个小杂种生气,传出去让人笑话。”
宋青:“你一个杂种,凭什么能长得比本小姐好看!像你这样的乡野丫头,就应该粗鄙丑陋,受人嘲笑!”
“凭什么人人都说我不如你!我才是丞相府真正的千金!凭什么!”
“只要你死了,就没人会说我不如你了!你该死!”
“你该死,你的疯娘也该死!害得我平白了受了十六年的苦楚!你们全家都该死!”
看秦梨那副蠢笨又觉得自己理亏的模样,宋青只觉得好笑,忽然改了主意,打算把自己是如何一步步陷害她的,都告诉她,到那时,她该有多气愤,只是想想,便兴奋得血液沸腾。
不只想,她也这么做了。
知道事情原委后的秦梨,先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盯着一双懵懂清澈的眼眸,问宋青:
“所以说,你是骗我的了?”
宋青得意地挑眉:
“有何问题?”
“为什么要骗我呢?”
秦梨缓缓起身,扑倒宋青,把她骑在身下暴打。
边揍边神情无辜地教育身下的宋青:
“你怎么能骗人!骗人是不好的品德!”
这里无人知晓,因为秦梨自小便容易相信别人的性格,让秦梨的父母好生担心,后来为了规避危险,秦梨的父母便把她送入高人门下。
十数年下来,早已练成了一身的绝顶功夫。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围观的众人,目瞪口呆,险些被惊掉下巴:
这哪里是什么人畜无害、可怜单纯的小白兔,分明就是暴力罗刹!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等捕快把秦梨从宋青身上拉起来的时候,宋青已经被揍得嘴角流血了。
秦梨正累得喘着粗气,脑海里便响起一道冰冷的机械声:
【叮——,恭喜宿主,绑定扬州脂粉非遗美妆系统,我是您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