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你盛肥牛的手一顿，“我记得你老家在帝都附近，那是北边啊，怎么会‘西出’呢？”
龙傲天点点头，道：“后来结识了‘狼族’，就是阿里他们家，这才定居在狼族的领地。”
“嘿嘿，说起来，你家阿里让摸吗？想蹭！”
看着你笑得一脸猥琐，龙傲天咽下口中的肉，说：“别想了，阿里高冷得很，我都不太敢摸，他想来就来，不想出现，怎么叫也不会出现。”
“那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家里给安排的？你们咋联系？心灵感应？”
“你还记得刚放假那会儿，我跟你失联了一个月的事吗？”
你点点头。
说实话，你和龙傲天的微信来往，那是比热恋中的情侣还密集。龙傲天虽然是帝都人，但老家在帝都附近的农村，他每年寒假才会回去。只要龙傲天回了老家，基本上就是古人的作息了，日出出去玩，日落回家睡，手机不经常用，因为那边网不怎么好，龙傲天自己也不太喜欢回老家。
然而，六月底的时候，最后一场考试，龙傲天提前交了卷就急冲冲地回了家，在微信上给你留了句“回老家了”，就再没回信了。直到几周前，龙傲天才开始回你微信，说是“我都市丽人回来啦！”。
“这趟回家我才知道，我们家的人到了21岁就要经历试炼，试炼成功了就能成为天师继承人，试炼不成功的会被抹掉关于天师和试炼的记忆，继续过平凡人的生活。”龙傲天说道。
你有点好奇，问：“那试炼是怎样的啊？”
“没什么，就是去附近的山里走一遭，能清醒着出来就算过了。阿里就是我在试炼中认识的，然后跟我结了契。”
你知道肯定没这么简单，不过既然他不想说，也免得逼他了。
“好吧，那说说昨天的怨灵吧。”
“昨天那个不是怨灵，是怨鬼，这是两种不同的东西。”龙傲天严肃的表情使你不自觉地坐直起来，他继续说道，“我们说灵魂，是两种东西，也就是灵力和魂体。人死后，灵力一般会就地分解，补充世界的灵力，魂体也随之消散。但有些人执念较深，魂体无法分解，仍保留原有的一点点灵力，在人世间飘荡，俗称游魂，他们不具备思考能力，所以只能瞎飘。其中有些怨念特别重的魂体，基本上能吸附原有的全部灵力，被称为怨灵，虽然怨灵不具备攻击人的能力，但它们会围绕着自己怨念所在的人或地方转悠，所以有些人干了杀人放火的勾当后，会总觉得身边有人盯着看或者脖子凉嗖嗖。”
你听着顿时觉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瞬间觉得周围空气低了两度。这你大概听懂了，如果说魂体是一张纸模板，那么灵力就是胶水，怨念是加固胶，如果胶水没了，模板必然散架，这是正常死亡；如果还剩一点，那么模板就能勉勉强强被黏起来，但遇到一点点冲击就没了，这是普通游魂；如果加固胶足够，那胶水就能继续粘连整个模板，那就是……
“怨鬼，是有心之人用某种法器或邪术把怨灵收集起来，炼出来的异物，也就是俗称的鬼。怨鬼受施法者的操纵，有一定的独立思考能力，具有相当强的攻击性。他们可以通过吞食别人的灵力，来壮大自己，就像加经验值升级一样，吃得越多，能力越强。”
你又歪过脑袋想了想，问：“等等，自动分解？那地狱不是空荡荡？黑白无常失业了？”
龙傲天笑着摇摇头，解释道：“地狱是宗教里的东西，事实上在我们的世界里只有神、仙、人、妖，鬼不是自然产物，是人为的。人是我们，阿里属于妖。神指的是上古神，伏羲女娲那一类，但上古神在很久以前都已经渐渐沉睡了，所以维护天地间顺利运行的任务就落到其他物种的身上。在上古神还没沉睡的时候，人、妖是混居的，仙是带有上古神力的人和妖。你知道女娲造人吧？一开始女娲很认真地捏小泥人，小泥人落地之后就成了带神力的人，也可以说是仙，后来女娲没耐心了，拿根藤蔓沾了泥水就往地上甩，那些泥点子就成了所谓的凡人。如果人或者妖得到神的赏赐，比如说吃了神的果子或是得了什么神器，就能成为仙，俗话说就叫得道飞升。仙如果受了重创，就有可能失去神力。所以理论上来说，世间只剩人和妖，仙只是特殊品种，而且就像人分好坏一样，仙也有正邪之分。”
你又问道：“那九天之上真的有天宫吗？我坐了这么多次飞机怎么都没见过呢？”
龙傲天听了，哭笑不得：“怎么可能有天宫！以前的仙都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现在他们也接地气了，很多都住到城市里了，有的还进入社会工作。现在公安体系里就有一个特别部门，叫机动办事处，简称机办处，很多仙就在那里供职，只不过他们不抓贼，抓的是游魂、怨鬼和邪仙。机办处如果发现了游魂，就会消除他们的执念，执念消除了，他们也自然而然会分解，如果遇上怨鬼和邪仙就上报，申请布防抓捕。”
龙傲天一口气说完，往嘴里猛灌酸梅汁。
你努力消化了一下这个新设定，想着想着抓住了一个知识点，问：“世界的灵力，是什么？”
“灵力是我们通俗说法，其实就是前面提到的上古神力，一种能让所有人活着的力量，嗯……怎么说呢，有点像空气，但空气是外物，灵力是人身上的一部分，依附在魂体上，所以我们说“灵魂”。一个物种只要有灵魂，就有灵力，你可以把灵力当作灵魂的计算单位，灵力越多就越有机会看到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么说吧，你我就属于灵力多的，或者换个说法，灵魂密度大。一般来说，仙的后代中出现灵力多的几率会比较大，不过有些灵魂密度大的人跟普通人没什么不同，除非受到某种外部刺激，让灵力……活动？对了流动起来，有点像武侠小说写的打通任督二脉，只有灵力在魂体中流动起来才能拥有特殊能力。我们家族的试炼就相当于一种外部触发机制。”
你有点惊讶，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没想到还跟灵魂密度有关，那看来你的灵魂很有质量嘛！
“那我到底是小泥人的后代还是泥点子的后代呀？”
“你？”龙傲天笑着看对面的洪红，“估计是混血吧，泥人混泥点。”
“笑什么！你肯定也是泥巴混血。”
“巧